寧汐月挾持著南詔王走過去。
南詔王的目光下意識掃向晴善,目光落在晴善那張臉上的時候,剎那間,他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只因晴善那張臉,竟與王后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眉眼、口鼻,無一不像。
可他心中滿是疑惑與震驚,自己的親生女兒明明昨日才見過,還鮮活靈動地在眼前撒嬌,眼前這個和王后面容肖似的女子,又究竟是何人?
他眉頭緊鎖,眉心擠出一道深深的溝壑,眼神中透著警惕與探究,死死地盯著晴善。
一時間,殿內的氣氛仿若一張被拉至極限的弓弦,緊繃到了極點,一觸即發。
唯有那搖曳的燭火還在不安地跳動,橙黃的光暈映照著眾人緊繃的面容。
晴善眼眶泛紅,眼中淚光閃爍,微微顫抖的雙手緊緊揪著衣角。
她跪在地上,張了張嘴,聲音帶著些微顫抖,向南詔王緩緩敘起舊來。
“父王,”這一聲呼喚飽含著多年的委屈與思念,“我才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女兒自小在偏遠鄉下受苦,被養父母狠心囚禁家中,連村子都不許出,每日都有干不完的粗活累活。”
晴善越說越激動,“一次偶然,我偷聽到他們談及,竟在我幼時就將我與那苗疆公主掉了包,他們的親生女兒取代我成了公主,而我卻……”
想到這些年的遭遇,她滿心悲戚,泣不成聲。
南詔王聽得雙拳緊握,他雖然有過懷疑,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真的是自己的女兒,而且是被調換的女兒。
他一向疼寵苗疆公主,一想到自己疼愛多年的女兒,竟然是假冒的,心僅是忍不住的憤怒。
“豈有此理!竟有這般膽大包天之人,敢欺瞞朕調換公主,朕定要徹查此事,給你一個交代。”
寧汐月在一旁將這場父女重逢、真相揭露的戲看了個大概。
知曉此刻自己不便多留,便輕聲向二人告辭。
“你們倆慢慢敘舊,我還有事先告辭……”
寧汐月跟來的時候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
回到客棧房間后,她素手一揮,將沈玹從空間中放了出來。
沈玹出了空間,長舒一口氣,他在空間內雖未親眼目睹,卻將王宮中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知道事情進展還算順利。
不過,他并未放松警惕,神色凝重地對寧汐月說道:“雖說如今看似風平浪靜,但按照你所言,這書中世界主角都會被天道所眷顧,那冒牌的苗疆公主怕是不會輕易就范,往后恐怕還有諸多波折。”
沈玹一邊說著,一邊暗自思忖,這天道之力神秘莫測,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變故,必須得提前想好應對之策。
寧汐月點頭,“確實,我們以后還是要小心一些,算了,先不想這些了,今晚太晚了,我們先休息。”
說著寧汐月看了沈玹一眼,“你是在這睡還是進空間。”
“你在哪我就在哪。”男子說的深情款款。
寧汐月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白了沈玹一眼之后就自己進了空間中,獨留沈玹一個人站在原地。
沈玹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今晚他就在這住吧。
不過睡慣了空間中的席夢思柔軟大床,突然睡客棧中的硬板床,沈玹十分的不習慣,輾轉反側到天亮。
王宮。
南詔王讓人安排晴善去休息之后,同樣失眠了一晚上,他天不亮就朝著王后的寢宮走去。
親生女兒被換的事實在是太大,他必須得跟王后好好的商量一番。
王后看到大王來了,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就上前迎接。
“大王,您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南詔王趕緊將王后扶了起來,眉頭皺著,一臉的心事重重,王后見此,立刻讓所有人都出去,隨后拉著南詔王坐到了自己的床邊。
“大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有事您不要憋在心里面,或許說出來妾身可以幫忙分擔一下。”
南詔王抓住了王后的手,“我們的女兒黛山,她不是我們的女兒……”
南詔王將自己見到親生女兒的經過,跟王后說明。
王后聽完之后,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以及無法接受。
“大王一定是搞錯了,黛山怎么可能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她的性子最像您了,而且是我們親眼看著她長大的,一定是有歹人胡說八道,陛下你可不要上當。”
南詔王拍了拍王后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的,可是那孩子的臉跟你年輕的時候十分的相似,我已經讓人將他安排住下了,本王這就帶你去看看他,等見了他之后,你就知道本王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王后的手在顫抖,點了點頭,“好,我們去看看。”
等兩人到了晴善所住的房間外頭,兩個人卻站在門口,遲遲都沒有進去。
南詔王問守在外頭的心腹,“她怎么樣了?”
太監頷首,“陛下,公主她半個時辰前就已經醒了,現在正在吃早膳。”
南詔王點了點頭,“行,開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