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誠在大海上漂泊了數日,總算是抵達了目的地青州。
一路上,盧老頭沒少抱怨,他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臉色煞白,嘴里不停地嘟囔著:“白誠啊,你這船開得也太快了些,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般折騰,這暈船的滋味,比遭了一頓毒打還難受。”
白誠聽了,卻只是嘴角微微上揚,調侃道:“盧老頭,我這還不是想早點到青州,讓您老多些時間游玩。再說了,這風浪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您就不肯體諒體諒我這急切的心?”
盧老頭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反駁道:“你急切?我看你是想早點到青州做你的實驗,拿我這把老骨頭當試驗品呢!”
白誠連忙擺手,哭笑不得地說:“您可別冤枉我,我是那種人嗎?這青州城好玩的地兒多了去了,我還指望著您老陪我游玩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拌起嘴來就像兩個孩子,互不相讓。
船剛一靠岸,白誠和盧老頭迫不及待地跳上岸,雙腿還帶著些在船上顛簸久了的綿軟,兩人就近找了一家看起來頗為熱鬧的館子,準備好好犒勞一下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
畢竟在船上吃的食物以干糧為主,他們實在是吃怕了。
再加上暈船,盧老頭吐了一路,哪還有吃東西的心情。
如今終于能吃到一頓正常的飯食了,自然迫不及待。
一進店門,盧老頭就來了精神,他大馬金刀地坐下,一把奪過店小二手中的菜單,也不顧及白誠的臉色,興致勃勃地報起菜名來。
“來,給我上這個,還有這個……”
不一會兒,竟點了七八道菜。
點完菜,他還覺得不過癮,又眼望著店小二,高聲喊道:“再給我來一壺好酒,要你們店里最好的!”
白誠在一旁聽得直皺眉,待店小二轉身去準備酒菜時,他趕忙湊近盧老頭,壓低聲音說道:“盧老頭,可不能要酒了,我兜里那點錢,付完這頓飯錢都夠嗆,哪還有余錢買酒啊。”
盧老頭一聽,眼睛瞪得溜圓,不滿地吐槽道:“白誠,你這家伙也太摳門了吧!不就是一壺酒,能花幾個錢?”
“說好的陪你游玩,你就是這態度待我?那我還不如留在趙家村過我的好日子,跟你來這遭什么罪。”
白誠無奈地聳聳肩,苦笑著解釋:“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錢都一股腦兒地砸到做實驗上去了,掙的那點錢,還不夠我造的呢,咱就先湊合著吃頓飯吧。”
“更何況,是您老非要跟我來青州,又不是我壓著您老來的。”
盧老頭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地說:“哼,就知道你滿腦子都是你的那些怪里怪氣的實驗,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
白誠也不生氣,笑著回懟:“我這叫追求科學,您老不懂。”
“王妃說了,科學看不見摸不著,需要我們去研究,您看趙家村?發展的這么好,不就是有科學的作用嗎?”
“我們這次來青州,一方面是來改造船,另一方面是來尋找人才,您老就將就將就吧。”
就在兩人你推我搡、爭論不休的時候,館子的門簾被人猛地掀起,一陣喧鬧聲隨之傳入。
沈玹和寧汐月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了館子。
打頭的墨影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坐在角落里的盧老頭,他扯著嗓子大喊一聲:“盧老頭!”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驚得館子里的其他食客紛紛側目。
盧老頭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他抬起頭,迷茫地看著面前這一行八九個人,臉上寫滿了疑惑,心里嘀咕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