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順之笑笑說道:“此事易爾!”
在唐順之的掩護下,祝續悄悄來到按院,求見朱載坖,對于這個結果,朱載坖并不意外,畢竟中國有句古話嘛。
祝續一見朱載坖,就長跪不起,說道:“草民有罪,罪無可赦!”
朱載坖只是笑笑說道:“祝藩臺,孤這里又不是都察院,藩臺有罪,也該去蘇州府、趙制軍或是唐都憲那里,到孤這里來,恐怕是拜錯了廟門吧?”
祝續沒起來,繼續說道:“殿下,草民愿意悔過,還請殿下為草民指一條明路。”
朱載坖沒有接祝續的話,只是靜靜的思考著,祝續和唐順之也不敢打擾朱載坖。朱載坖此時正在思考是否真的要保祝家。
從朱載坖的角度看,想要把這三家都鏟除,并不是什么難事,至于蘇州士紳的態度,不好意思,誰在乎?留下祝家,對朱載坖有什么好處,這才是朱載坖要思考的。
從眼下來說,祝續肯定能夠提供他們三家怎么策劃實施此事的證據,能夠把此案辦成鐵案,同時祝氏在蘇州多年,肯定對于他們兩家的財產極為了解,日后抄家也方便。
但是僅僅憑這個,就讓朱載坖放過祝家,還差點意思。
朱載坖真正看重的,是祝家以后用處,一旦蔣洲真的和王直達成協議,要和王直開展貿易,就要大量的絲綢布匹,而蘇松正是出產絲綢布匹的重鎮,而且收購這些東西,不可能皇室直接出手,祝家就正好可以做朱載坖的白手套,他們在蘇松采購絲綢布匹,也更加方便。
這才是朱載坖考慮留下祝家的原因。
朱載坖看著祝續,這才慢悠悠的問道:“祝藩臺可否說說,祝家到底犯了什么事呢?”
祝續有些難以啟齒,唐順之說道:“世叔,事到如今,在殿下面前,還有什么可以掩飾的呢?”
祝續這才咬咬牙,將他們三家與周如斗勾結在一起,騙取蠲免的事情都告訴了朱載坖。
朱載坖聽了之后,問道:“僅憑祝藩臺之言,恐怕也做不得真吧!”
朱載坖需要的是確鑿的證據,能夠把本案釘死的鐵證,僅憑祝續的證詞,還遠遠做不得真。祝續從袖中取出一個木盒子,舉過頭頂,說道:“殿下,這是罪人與吳寀等人的書信,足以證明此事。”
朱載坖拿過盒子,看都不看說道:“祝藩臺知道這是什么罪嗎?這是欺君!祝藩臺雖然算自首,但是僅憑這個就想逃脫法網,未免有些太兒戲了吧!”
祝續趕緊取出一個盒子,說道:“殿下,這是臣家中的一些俗物,還請殿下賞鑒。”
朱載坖冷笑一聲,說道:“孤不在乎這些,要是孤要這些東西,著錦衣親軍抄家,何不可得?”
這下輪到祝續有些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