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續寫了一些后,對朱載坖說道:“殿下,罪民記得或許不甚全,還需要回去問問家人。”
朱載坖叫來自己的講官們,讓他們客串了一把法司官吏,讓祝續將此事的經過如實陳述,并且畫押,才放祝續走。
做完了這些,朱載坖拿著祝續送來的書信,對講官們說道:“如此的話,此案可以說的上鐵案了吧?”
張居正說道:“殿下,此案現在證據也算扎實了,但是臣想,周如斗恐怕還有些東西,何妨再次訊問他。”
朱載坖想了想,說道:“將周如斗帶來。”
錦衣校尉將周如斗帶來過來,朱載坖也不和他廢話,將祝續的供狀和證據直接給周如斗看了,朱載坖說道:“要是按士紳們的供述,你周如斗就是本案的主犯,你可知道,欺君的主犯,是要族誅的!”
周如斗本就是巡按御史,對于刑名憲章并不陌生,他當然知道要是真的把他定成了欺君的首犯,誅他三族都不為過。
周如斗頓時大叫冤枉,他說道:“殿下,罪員既不是蘇州人,在蘇州也沒有產業,捏災冒賑,所為何來?這些事情都是他們聯系罪員,說此事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罪員上疏報災,剩下的事情,他們自會解決。殿下明鑒,罪員確實不是此案的首犯。”
朱載坖看了李春芳一眼,李春芳說道:“殿下,臣也以為,周如斗不是此案的首犯,蠲免的錢糧,落入他手中的不過是十分之一不到,他何苦做此事呢?”
朱載坖說道:“孤也覺得周如斗不是此案的首犯,但是如今他們三家供述一致,還有這些書信為證,周如斗一人之言,恐怕也難以使人信服啊。”
李春芳問道:“周如斗,你可有什么證據,眼下這是生死存亡之際了,還在顧慮什么。”
周如斗臉上有些糾結,朱載坖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東西,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周如斗怎么可能這么傻。周如斗肯定是有后手的。
朱載坖說道:“周如斗,事到如今,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父母、兄弟著想,因你一人之罪,招致闔家之誅,豈不可嘆!孤一向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只要你如實交代,孤會想辦法保全你的家人的。”
周如斗低頭思慮了半晌,才交代了自己有一封吳寀給他的信和禮單,他沒有焚毀,而是交給自己的長隨帶回浙江老家里去了。
朱載坖立刻命陸繹派錦衣校尉去浙江取來,同時朱載坖立刻傳令朱希孝,令他從南京帶錦衣衛來,朱希孝和馮保還在南京等候馬坤到,但是朱載坖怕夜長夢多,準備立刻動手,免得到時候出些什么意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