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于是和講官們一道看看這些徐錦衣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徐天賜進來后,向朱載坖行禮后說道:“殿下,今日之事,確實令殿下難做了。”
朱載坖說道:“徐錦衣也知道此事難做?孤現在可是無計可施了。”
徐天賜說道:“殿下說笑了,殿下怎么會無計可施呢?只是殿下不愿爾。”
朱載坖聞言,沒有說話,倒是要看看徐天賜說些什么。
徐天賜說道:“殿下,小侄愚鈍,受劉世延之惑,欲爭這個班首,無異于慕虛名而處實禍也。”
徐天賜的這話,倒是大大出乎朱載坖的意料之外,朱載坖原以為徐天賜是來幫徐鵬舉爭取班首的,沒想到徐天賜反而不想徐鵬舉去爭這個班首。
朱載坖倒是對徐天賜高看一眼,這必比他那個草包侄子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徐鵬舉現在爭這個班首確實是有點作死,畢竟徐鵬舉剛剛犯了這么大的錯誤,這個時候就該低調,嘉靖把他從孝陵放出來,并不意味著嘉靖已經把此事忘了,徐鵬舉再搞些事情出來,惹急了嘉靖,跟他算算總賬,徐鵬舉就麻煩了。
所以徐天賜不同意徐鵬舉去爭這個班首,朱載坖直接問道:“那徐指揮是有辦法的了?”
朱載坖清楚,作為徐鵬舉的小叔,徐天賜肯定是有辦法讓徐鵬舉不爭這個班首的,但是徐天賜肯定想以此,從朱載坖這里換些好處。
朱載坖直接說道:“徐指揮也不必作此小女兒態,既然徐指揮幫孤這個大忙,只要是孤幫得上的,定不推辭。”
徐天賜就將自己的條件說了出來,徐天賜希望朱載坖能夠幫徐京一把,這位徐京是誰呢?乃是徐膺緒的后代。和魏國公、定國公兩位國公之家不同,徐膺緒作為徐達的幼子,魏國公旁系,雖然在永樂朝頗受重視,但是隨著徐皇后和成祖的相繼去世,徐膺緒的后人自然也就邊緣化了。
而且和他的兩個哥哥都有爵位不同,徐膺緒僅有一個南京錦衣衛指揮僉事的世職,這就導致徐膺緒家族不可避免的邊緣化了。這就是勛臣嫡系家族和旁系家族最大的區別。
勛臣嫡系家族中,嫡長子可以繼承爵位,其他庶子與幼子往往也可以憑借父祖爵位的恩蔭獲得上升通道。魏國公嫡系家族的情況就能說明問題:徐鵬舉作為魏國公徐甫的嫡孫承襲了魏國公的爵位,徐天賜作為徐甫幼子雖然無法襲爵,但是仍然可以當上錦衣衛指揮僉事。
但是勛臣旁系家族情況有所不同。以徐膺緒家族為例,作為徐達三子的徐膺緒雖獲得了世襲軍職,但卻未獲得爵位,這就使其后代無法像魏國公嫡系家族那樣獲得更多的恩蔭機會。除徐膺緒嫡系后代可世襲祖先留下的軍職外,其旁系后代幾乎沒有機會通過祖先的恩蔭獲得上升通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