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的建議被黃錦轉奏給嘉靖后,嘉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對于沐朝弼的種種不法之事,其實嘉靖早就忍無可忍了,但是為了邊疆的寧定,嘉靖一直忍耐著,但是現在沐朝弼確實是有些不知好歹了,嘉靖也覺得要給沐朝弼一些懲戒了,否則他已經不知道天子的威嚴不可冒犯了。
嘉靖當即召見內閣輔臣,兵部尚書江東、禮部左侍郎署部事袁煒、刑部尚書趙文華和錦衣衛都堂陸炳。
一眾臣子們進來之后,嘉靖問道:“黔國公沐朝弼一向驕橫,廠衛有沒有他的不法事啊?”
陸炳趕緊說道:“沐朝弼所行不法事甚多。”
嘉靖說道:“廠衛奏來!”
陸炳就將沐朝弼這幾年來的種種不法之事都一一說來,尤其擅用火牌。火牌乃是軍中符信之一。凡兵丁至各地傳達命令,皆給火牌一面。沿途憑牌向各驛站支領口糧。是專為傳遞軍情所用的,沐朝弼卻憑借自己鎮守云南總兵官的權力,將火牌給自己的家丁,然后用以到京師刺探朝廷的虛實。
嘉靖問道:“沐朝弼這等狂悖,諸卿以為當如何辦?”
嘉靖沒有用黔國公而是用沐朝弼,可見嘉靖對于沐朝弼已經是極為不滿的,這次肯定是要加以嚴懲的。
嚴嵩作為內閣首輔,肯定是要首先發言的,嚴嵩說道:“陛下,沐朝弼不法,宜加以懲戒,所遣至京師者,著錦衣衛即行拿捕,下旨切責沐朝弼。”
嘉靖沒有搭理嚴嵩,而是問趙文華道:“趙文華,你是大司寇,你說說擅用火牌是什么罪名啊?”
趙文華說道:“回陛下,兵部真火牌,驗有公文冊包,與牌內所填事件相合,姑準加馬一匹,如官與廩給,一分承差與口糧一分,斷不許兩支,專系傳遞緊急軍情所用,有敢擅用者,斬!”
嘉靖說道:“沐朝弼乃是朝廷勛臣,豈不知火牌之重,而尤擅給火牌,刺探朝廷,形同謀逆,如不重懲,何以明法紀?天下何以看朕?朕難道是可欺之主嗎?”
嘉靖現在是動了真怒了,沐朝弼挑釁朝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朝廷一直以邊關的安寧為重,沒有計較,但是沐朝弼顯然是認為朝廷軟弱,所以加以試探,這是嘉靖斷不能容忍的,朱載坖既然提出了此事,嘉靖也覺得應該處理了。
徐階出來說道:“陛下,還是要慎重啊!黔國公肩負西南安危,需一生戎馬,云南又系蠻瘴之地,不利生養,無怪沐氏子姓之凋零,黔國公身系云南之安寧,不可輕動!”
徐階的話其實是老生常談了,之前嘉靖準備嚴懲沐朝弼,就被嚴嵩、徐階勸阻了,現在沐朝弼如此張狂,他們二人還是決定要以云南的穩定為重,對沐朝弼加以懷柔,不可過度刺激沐朝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