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富被榨了一次之后,已經是渾身癱軟,不住的呻吟,李銘上前問道:“丘富,此時還不交代,更待何時?難道非要將錦衣衛的酷刑都試一遍再說嗎?這是何苦來哉呢?”
丘富說道:“李參揮(指揮僉事別稱),小人確實都交代了啊!”
李銘說道:“那既然如此,也怪不得別人了。”
錦衣校尉們開始對丘富施以貼加官的刑罰,用這個刑罰,只需要掌握好度就可以了,只要不死隨便怎么玩,而且這貼加官沒有外傷,還是要好看的多。
來回幾次之后,陸炳問道:“丘富,你可愿意招供,若是不愿意,咱們就換個花樣接著玩。”
丘富知道,錦衣衛中的刑罰多如牛毛,陸炳鐵了心要自己開口,自己決計是擋不住的,丘富于是說道:“小人愿招。”
丘富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原來趙全在俺答這里頗為得寵,但是有一件事情差點令趙全喪命,之前俺答寇邊,將廣靈王府的余慶郡君擄到草原來,趙全為此找到俺答,請求將這位余慶郡君放歸大明,但是本來這位余慶郡君是被俺答的次子鐵背臺吉看上了。
趙全多次向俺答請求將這位余慶郡君放回,惹得俺答和鐵背臺吉極為不悅,俺答甚至為此想要殺了他,鐵背臺吉也多次聲稱要殺了他,最后不知怎么的,俺答居然答應將余慶郡君嫁給了趙全,還封趙全為儀賓倘不浪,倘不浪在蒙語里就是駙馬的意思。
陸炳聽后大驚,急忙問道:“那這個余慶郡君現在何處?”
丘富說道:“當然隨趙全在板升生活了。”
丘富就此事曾經勸過趙全,何必為了一女子得罪俺答呢?這是實在沒有必要的事情,而且這個女子的身份還這么敏感,畢竟是大明宗室。但是趙全一直沒有向丘富解釋此事,只說是受人之托。但是后來有一次喝醉酒后,趙全曾經透露此事和呂弼有關,是呂弼直接交代的事情。
這事確實是個消息,之前丘富不愿意講出來,他也很清楚,他們是白蓮教,與大明勢不兩立,而趙全卻去營救一個落難的大明宗室之女,這事于情于理都說不清楚,何況此事和呂弼有關,丘富知道,恐怕里面的干系甚大,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說,當然現在就是萬不得已了,丘富明白,今天要是不說些什么的話,陸炳絕不會罷休的,到時候自己恐怕就得把錦衣衛的所有刑罰體驗一遍了,丘富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還是招了。
陸炳令他簽供畫押之后,回去將此事告知了朱載坖,朱載坖聞言也是大驚失色,這可不是小事,堂堂大明宗室,竟然被擄到蒙古,甚至嫁給了朝廷的欽犯趙全,此事要是暴露,大明宗室的臉面何在?嘉靖的臉面何在?
朱載坖說道:“立刻派人去禮部、宗人府,查這個余慶郡君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