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將鮑崇德叫來了之后,問道:“大明就必要趙全等人嗎?”
鮑崇德說道:“大汗,以下官之見,大明索要趙全,也不光是為了大明,更是為了大汗。”
俺答笑著說道:“鮑將軍,這就好笑了,怎么說是為了本汗呢?”
鮑崇德將方逢時和趙全的書信取出來,交給俺答,俺答這邊當然也有精通漢字的蒙古人為俺答翻譯書信中的內容,俺答聽了之后,面色陰沉下來,對一旁的手下說道:“去取趙全平日里的書信來。”
其實俺答這個時候已經相信了這些書信的真實性了,大明不可能千里迢迢的弄些假的書信來騙自己,畢竟現在把漢那吉在大明手上,只要俺答想要自己的孫子,就肯定要就范的,這事完全是畫蛇添足。
俺答核對了書信的筆跡之后,臉色陰沉的對鮑崇德說道:“鮑將軍這是何意?”
鮑崇德笑笑,對俺答說道:“大汗還不清楚嗎?這趙全本就是狡黠之人,面有反相,如今不除,日后必為禍患。”
俺答沉默不語,鮑崇德只是行禮之后就離開了,這些事情需要俺答自己仔細思量了。
俺答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商量起來此事,大部分的蒙古領主都支持將趙全交出去,俺答于是密令自己的汗帳勇士,將趙全等人秘密逮捕,同時繼續和鮑崇德談判。
同時曹邦輔和王崇古聯名上疏,詳細向朝廷陳述了自己對于處置此事的預案,他們兩人在奏疏中將可能的情況用三種不同的方式進行計劃。
第一種就是:若俺答不忘,來邊索取,則明行曉告,許其生還,諭以禍福,令將板升叛逆賊首趙全等生擒解送;被掠人口悉放南還;然后優加給賞,以禮送還。一以陰中其老牛舐犢之私,一以潛奪其兇頑啖噬之氣。彼雖愚昧,寧不知恩?昔逋獍梟,亦獲正法,策之上也。
就是俺答妥協,將趙全等人送回,那大明也將把漢那吉送回,雙發可以以此為契機,開始談判。
第二種情形就是:若其倚勢桀驁,稱兵強索,不可理喻,即明言誅殺,以絕其望。彼若欲其孫之生還,必懼我之制其死命。其心既奪,其氣易沮,計必不敢大肆狂逞,而吾策可行,策之中也。
就是如果俺答用兵強取,那大明就明言只要俺答用兵,大明就必殺把漢那吉,用以動搖俺答的決心。
第三種情形就是:若俺答昏悖,不顧其孫,棄而不求,則當厚加資養,親以德禮,結以恩信,如待質子。其部下余眾有來降者,于各邊從便駐牧,就令把汗統領,略如漢人置屬國居烏桓之制。俟俺答既死,其子黃臺吉必兼領其眾,卻將那吉加以名號,送還本土,令其收集余眾,舊存部落見故主之得歸,勢必響應;黃臺吉聞其侄之復返,勢必忿爭。彼若兩族相持,我則兩利具存;彼若互相仇殺,我則按兵稱助。蓋推亡固存,在把汗必知懷德;掖此悍彼,彼黃酋亦自畏威。在彼將無暇侵凌,在我亦遂得休息,策之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