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方絕話鋒一轉,問袁承天今來有何打算。袁承天嘆了口氣,總覺心中亂如麻,毫無頭緒。丘方絕看出他的心事,笑道:“兒女情長,自古皆然!當斷不斷,必為其害!承天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與清心格格只怕好事難偕,你還是回頭吧?”
袁承天聽他這一番中肯的話,不由心中一沉,好久才說道:“前輩所言極是,我也想的,只是我心中執念難除,無法做到!”丘方絕道:“承天,執念愈深愈是痛苦,何不慧劍斬心魔。”袁承天低頭默無言語,也許世間多是思念本是心中魔,放不下的是執念!
丘方絕是過來之人,知道世間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心懷,古來將相王侯又有幾人能逃脫?自己當年不也深陷情網難以自拔,遑論天下過個少年人。
丘方絕見袁承天不言語,話鋒一轉,說道:“尊師趙掌門一干人被關在光明觀中,實是棘手,是個大難題。”袁承天道:“難道光明觀中有什么大魔頭不成?”丘方絕卻道:“未使有什么驚天動地之人,可是也是非同小可之人——她便是蓮花宗的教主白蓮花。蓮花宗本來是個非正亦邪,非邪亦正的教門,南七北六十三省教眾三十萬,分壇遍布天下。本來蓮花宗前任教主一貫秉承反清復明的宗旨,可是后來不知何故,身染沉疴,一年之后去逝。待這白蓮花接任掌門,便向朝廷交了頭名狀,歸順清廷,反而與天下的正義人士為敵,其間還殺了幾名反清復明的英雄好漢,便是我們復明社亦有幾位好手折于她手,真是可惡之極!今日探聽到她執守光明觀,便有些難辦。”
袁承天道:“這蓮花宗教主是個女子?”丘方絕道:“蓮花宗自創派以來便是女子一貫相承,創派也有二百余年,自清兵入關便秘密結社,專殺他們。可惜,不惜。”袁承天見丘方絕臉顯挽惜,知他心中所想。丘方絕接道:“本來好好一個反清復明的組織,經受不起清廷盅惑,自甘墮落,歸順于他,反過來與昔日的兄弟,姊姊們為敵?真是想不到竟會如此,讓人著實挽惜。”
袁承天道:“世人多為功名利祿,榮華富貴,這也是人性使然。前輩你也莫徒然傷悲了。”丘方絕道:“也許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只是她這個志氣未免讓人瞧她不起!”袁承天聽出丘方絕口氣中帶著怨氣。袁承天問他這白蓮花武功修為如何?
丘方絕道:“先前倒不如何,似乎還不如我,那是三年前事。現在實在情形如何卻又不知?只是她敢執守光明觀,那是自然不會差到那里去——要知道這里面有你師父一干眾人。嘉慶委派于她自然自信可以不辱使命。所以要救趙掌門,似乎不急在一時,還要從長計議為是。”袁承天心想也是,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方是最穩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