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天聽他將這玄天教主說得神乎其神,幾近乎神仙,心想:豈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將天下英雄都瞧得小了。老者見他猶自不信,便道還要入城賣炭,不能擔耽為由,便怱怱趕路。趙碧兒見袁承天的模樣,嗤嗤笑道:“袁師弟,那老人故弄玄虛嚇人你也信之不疑?”袁承天道:“他說得頗有幾分道理,你看……”但見前方有石堆,奇形怪狀,攔在前路,好像先前進谷時沒有,怎么現在忽然有之,這不是奇哉怪也之事?他將走近,忽然前路不通,但轉身形要從別處走去,卻又見山壁橫前,此路不通,心下便覺奇怪……心想這莫非又是秘陣,不知是何人所擺設?
趙碧兒見了也是不解,看似石陣卻又不似人為,如果不是人為天然生成,似乎也決無可能,讓人猜之不透,心中迷惑不解。袁承天忽又想起那玄天教主茅元化送別自己的眼神異樣,似乎不舍,可是又礙于身份不便相強的神情,心想在這谷中除了他誰還有這通天徹地之能,可見那老者所言也并非空穴來風,似乎有據可查,不得不讓人相信,世間盡有參透陰陽,出神入化之人!只是當下之急乃是走出此谷,否則決無幸理,要他折爾復返,重回玄天教似乎決無可能!他又不是屈膝事權貴之人,但覺行事心安理得也就是了,所以篤定主意要以自己的神通參透這石陣,否則自己枉為天煞孤星了。
他不由豪情勃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嘯聲不絕,竟而震得樹上積雪紛紛墜地,將山林間棲鳥驚飛。這時趙碧兒已在地上一塊石頭上坐下,見袁師弟如此的動作,將適才靡靡之態一掃而空,此時又顯大丈夫、大英雄本色,心道:爹爹常說師弟命是天煞孤星,一生悲苦,盡被折磨;雖少年乞討,但卻意志強逾過人,而且天授其命,冥冥之中似乎老天也要他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所以少年時才要他久經憂患,生離死別,這樣才會異于常人,正如圣人言:天降于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然后……
袁承天此時躍身高樹,本意眺望遠處,豈料前方霧氣茫茫,似有瘴氣,不覺心下疑之,因為瘴氣多發生于南方嶺南閩廣之山谷之中,其實瘴氣多由山林谷道之中渾濁之氣所形成,發生于春未,收斂于秋末,此種瘴氣在北方似乎絕無僅有,可是此時此地這山谷之中卻四處散發,著實讓人可怖,而且只見淺紅可見的氣息正自由遠而近迫來,自己此時非但沒有參透這石陣秘奧,既便參透也不能夠立既沖出,因為此瘴氣袁承天卻識得,此為“桃花瘴”是諸的瘴氣中最為可怕的一種,中者無救,只有身有大神通者才可以御之,否則便無幸理!
只是他身在高處,遠眺遠方,于茫茫瘴氣之外猶見有大隊清兵向此山谷緩進,只是聽不到絲毫馬匹前進的蹄聲,原來是馬銜枚所以沒有絲毫的馬嘶叫聲,所以悄無聲息,只是奇怪他們為何不懼這“桃花瘴”難道行軍之人懂得破解之法,所以悍不畏死。袁承天正百思不得其解,只見清兵首腦讓人從身后推出火炮,更有一隊喇嘛僧人,只見他們人人手中有清香,香氣裊裊向四下散去,不出片刻竟將“桃花瘴”驅逐干凈,不見絲毫影蹤,著實讓人詫異莫名,也許世間一物終究降一物,從來都是應用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