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之長嘯聲中蒼茫霧氣四下散去,眾官兵此時但見這位丐幫長老戴復古為人所制,顯得十分狼狽。袁承此時已拋去長劍,以右掌抵他命門穴,只要他敢長聲或者有什么企圖,那么自己右掌只要內力輕輕吐出,擊中命門大穴,那么這戴復古便非死不可,想來他也不可敢忤逆自己的行為,只有言聽計從。傅傳書見袁師弟出此下策,也是為他的計謀稱贊,這樣一來他們便不會再行殘殺,因為若論真實本領只怕他傅傳書未必是其對手,自己總然處于不利地步,現在好了他手中有了丐幫傳功長老,便可以喝令官兵后退,自己可以安然無樣地走出去,可是兩全其美,免了師門師兄相殘為江湖人士所詒笑,可袁師弟這步棋走的甚好!
戴復古此時話不得,只有為袁承所迫,走出清兵包圍。傅傳書也佯作大仁大義,喝令眾官兵不得私自行事,否則這戴長老便有性命,于攝政王那里不好交代。這話也合乎其理,全然是為了這戴復古的性命安危著想,也不無道理。可是在這戴復古耳中聽來全然是虛情假義的話,因為他老早便看出這袁承不欲與這傅傳書生死以之,因為可見他心中顧念師門同誼,不愿相殘,他便出此下策,以自己為要挾,迫清兵和傅傳書退讓;而傅傳書則順水人性地接了下來,讓這戴復古看不到他們同門相殘的情形。戴復古想到自己竟被他們二人玩弄于股掌之間,心中肺都要氣炸了,心想:好你們兩個人,將來我有不死之時再行了帳,決然不會就此罷休!
眾清兵見這袁承挾迫著這戴復古走出重圍,看著袁承從他們身邊施施然走過,雖心中有氣,卻是無法,因為上司有命,任他們誰也不敢忤逆上司,所以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出去。戴復古想要全力反擊,怎耐全身施不出氣力,因為命門穴被人拿住,所以絲毫無有反抗之力,心中亦是沮喪之極,心想:豈難道自己一世英名竟要毀于人手,自己以后還如何在丐幫自處?一時之間懊惱不己,卻是無法。
走出里許,袁承這才放脫了手,然后恭敬如儀道:“戴長老,在下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戴復古一得自由,便要出手,可是稍一運氣,但覺體內之氣息已不受控制,四下游力,自己想要反擊卻是無能為力,只有看著袁承揚長而去,待要追趕已是望塵莫及,心中不禁長嘆:我堂堂丐幫傳功長老,今日竟挫敗于這姓袁的子手上,也真是無能!這時有人用手拍他肩臂。戴復古一受驚嚇,不加思索甩手出招將后反擊了出去。他身后之人本要張口話,不意這戴復古出手已至,于是亦是出掌相還,耳中之聽“啪”地一聲響亮,兩人均后退幾步。戴復古剛要發作斥責是什么奸邪人偷襲暗算,卻見身后之人卻是九門提督傅傳書,正冷冷地看他,眼神之中分明透露著責怪之意。
戴復古雖在丐幫是為傳功長老,地位尊崇,然后到了京都投于攝政王府,那么便是朝廷中人,便受朝廷律法約束,不能再如先前閑云野鶴,無拘無束,所以身在官家不自由!今日他見傅傳書也要行禮恭敬,因為人家可是九門提督——威權所在,不得不心應付,謹慎行事。傅傳書知道自己適才背后拍他實在出于唐突,也難怪這戴復古要出手反擊,這也原怪不得他,便笑道:“戴長老,適才在下多有唐突勿怪勿怪!”戴復古道:“標下怎敢!只是大人今日走脫袁承,只怕異日便難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