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雖滿心不情愿,可是恭慈太后有圣諭,自己卻也不能公然反對皇額娘這決定,只有委屈求全,似乎再無他法,可是他心底里卻是上官可情;可是命運注定他們永遠不可以在一起,因為祖宗禮法不可違背,縱然他是皇帝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眾官員見婉兮格格由宮中侍女引導入坤寧宮。禮畢恭慈太后而入。此時百官已告退,恭慈太后亦是回轉慈寧宮安歇。此時已是日轉西。坤寧宮暖閣婉兮靜坐,一時不知是喜是悲,但見皇帝猶有不豫之色,她的心頭便自沉重,以為皇帝看她不堪之用,不由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嘉慶皇帝見她的神色之間似乎透著無奈,心中不免一動,心悲:莫非她也是迫于無奈,因為攝政王忽然行此一舉,必是大有深意,也是意在窺伺皇帝的意圖,也許還有什么計謀深遠,因為他素知這位皇叔從來便不甘于現狀,雖然他現在已是攝政王,是多少世人望塵不可及的事,可是對他來猶是不滿足,還是想著君臨下,雖然現在他還不敢不臣之心,可是將來未始不會有,今時他將婉兮與自己大婚,必有所求,只是現在一時還看不出,否非……是要婉兮監視自己不成?可是這又怎么可能,他也知這位婉兮格格不是心有心計的人,與她阿瑪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反而和其額娘晚晴側福晉性情相近,溫爾而雅,儀態萬方;可是今日但見她蛾眉蹙起,似有意難平;自己此時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思,因為皇額娘處處干預自己事。讓他不能盡情施展自己的胸中的抱負,便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她還要插手,你他這個皇帝做的也焉無意味,處處受人制肘,外有攝政王窺伺已久,內有皇額娘處處干涉,看以衛護他這個皇兒,其實卻適得其返,只是她并不覺得,反而自以為功,卻不知皇帝內心的煎熬和無奈,只是無由向人起;再有就是下的反清復明的仁人義士,更有袁門近年事業中興,下廣有信眾紛紛如入袁門,直截威脅朝廷,只是他心下猶疑,猶有不信袁兄弟會倡議下人反對自己,可是這已然是個隱憂,將來必成大患;攝政王可不理會皇帝的意思,四下下詔讓州縣府道有司衙門得捕袁門忤逆,一時之間下洶洶,人人自危,可是民間依舊有人行忤逆亂黨之事,似乎不可禁止,雖捕殺不少亂黨,可是依舊有人加入袁門,已成前仆后繼,循循不絕之事。嘉慶皇帝為此事也甚為煩惱,有時便想下詔下緝捕這袁門,可是事到臨頭終是不忍,不知為何他總是下不了決心,可是攝政王便不優柔寡斷,從來殺伐果斷,所以下的反清復明的英雄好漢對他恨之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可是總是無由下手,既便行刺也多是功敗垂成,有時便想難道不亡其?
嘉慶皇帝忽然從臆想中省來,因為他忽然發現有一個侍衛正走進來,而且不經他的口諭私自走來,不覺得驚異,便喝問其意欲何為?只見這侍衛仰起臉來,正對著皇帝,這在皇家是為大不敬,是忤逆君上的大罪——他身為大內侍衛而且是護衛宮掖的武士,不會不知道這朝廷嚴苛的律法和禮儀?這侍衛見皇帝龍顏震怒,卻不為所動。只是旁邊的婉兮見了卻是大驚失色——因方這侍衛不是別人,卻是那袁門忠孝堂堂主溫如玉——這實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便是她怎么也未想到溫如玉溫大哥會此時此刻出現在此,真是意外之喜,又喜又悲,喜者竟可以見到溫大哥;悲者自己已身為皇貴妃,似乎以后他們再也不可以相見,那便是相見有時恨有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