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皇帝見婉兮看溫如玉的眼神分明透著欲還休的樣子,便知他來必有所因,所以斥道:“你是什么人?敢不經朕口諭便私自闖入殿中?意欲何為?”溫如玉見這嘉慶皇帝氣勢透著不凡,一時威嚴盡出,且又面目俊逸,猶有睿智,心下也是贊嘆,只是這時候不對。他只有收起這心思,笑道:“在下乃是袁門忠孝堂堂主溫如玉是也!”嘉慶皇帝笑道:“原來是袁門中人,而且位居堂主,看來職位非,近來你們少主不知如何!”溫如玉也久聞這嘉慶皇帝和少主似乎有過往之情,所以聽皇帝如此話也不驚奇,只淡然道:“少主從來是心無所掛,四海飄蹤,只是他心中從來少有關心自己,多是濟世為懷,念著下蒼生苦!皇帝你生在皇城大內,怎知下蒼生苦?”
嘉慶皇帝聽他出言忤逆,不覺怒上心頭,道:“大膽忤逆亂黨,朕自承大位已來,多是砥礪前行,為著下蒼生,每有災人禍便令戶部拔款以為賑災下饑民!朕本慈悲為懷,從來以下蒼生為己念,宵衣旰食,從來不敢稍有懈怠,因為朕受命于,便當愛護下子民,——而你們這些下反清復明之士不明事理,偏偏自以為事,非要與朝廷為敵,妄想恢復你們心目之中的朱明王室,只是可笑之極!難道以前的你們漢人皇帝便英明縱,不世神武?只怕未必吧?還不是一樣無所作為,毫無建樹,——便如崇禎這位謚號孝烈皇帝,其實在朕看來他非但不孝,而且無節,因為他一個饒過失,致使下漢人百姓流離失所,都在罹難之中,以至下淪陷,為我滿洲人所得;但是他的性格朕甚為敬佩,身在煤山自縊以謝下,試問古往今來又有幾個皇帝如他這般性格剛烈?所以朕以為他的謚號該當是剛烈皇帝而不是那徒有虛名的孝烈皇帝!”
溫如玉聽這位嘉慶皇帝對崇禎皇帝甚為嘉許,心想他還是很中肯,不偏不頗,頗有道理!嘉慶皇帝話鋒一轉,又道:“只是這位崇禎皇帝朱由檢雖心有乾坤,只是無有治國之能,不知制衡朝中文武官員之道,更且剛愎自用,聽不得別人諫言,又且心生多疑,對臣下多是不信任,以至君臣上下非是一體,而是離心離德,又且殺了用兵如神,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袁督師!”
溫如玉道:“這終究是過往之日,明日黃花,只是目下人人都在憂患之中,雖然朝廷施恩懷柔,也只過是保全你們的下,也并非出自內心的良善!”嘉慶皇帝見他出言不遜,不由的顏震怒,斥道:“不是又怎樣,你莫忘了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下反清復明之士終究是烏合之眾,朕有八旗鐵騎,當年縱橫下,誰與匹敵,你們袁門區區幾十人眾便想與朝廷為敵,只怕難成大事!你們少主妄想以一人對抗一國,焉能成功?”溫如玉見那婉兮欲言又止的樣子,知她心中有萬千言語,只是欲言又止,一時可柔腸百轉千回,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人生憂愁只怕也莫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