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滅虜氣道:“你干嘛不還手?”祖袒之道:“我一直以來深以先祖當年不義之舉深以為恥,所以今日我讓你三招,乃是以謝先祖之大罪,非是瞧你何兄弟不起!”何滅虜道:“誰是你的何兄弟?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祖袒之見他一意孤行,自己倘若再一味忍讓反倒是真的看他不起,他只會更加惱恨自己,所以不為己甚,只有出招,否則別無辦法,誰教當年自己的先祖做下這人神共憤的不義之舉呢?他身祖家后人自然要有擔當,決不可以推卸責任,否則又豈是男子漢的擔當!他這一番情至入微的話不由得讓何滅虜心中一動,心想:人生世間,誰人無錯?何況這錯又不是他所犯下的,乃是其先祖,又干他何事?可是轉念又一想,這百余年間爭殺雙方又死傷多有,并沒有誰是勝出,所以想想似乎不值得?可是又想當年這祖袒之先人祖大壽對自己昔日情同手足下此狠辣之手,決無半點顧念情義,而且讓饑民分尸而食,可是尸骨無存,想想便讓人恨不自己,縱然他的后人有悔過之意,也不能消這不世之仇,今日仇人就在眼前,自己沒有資格代表先祖原宥之他,只有以他之性命換取當年先人何可綱的不瞑之仇,以慰在之靈,否則自己何以為何門后人?想到此,他不顧念這祖袒之有意冰釋前嫌之心,一味搶攻,想要今日一復前仇!
祖袒之見這何滅虜動作神情之間透著狠辣無情,全然不理會他所施放的善意,心想: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根本不領你這個情,看來是自己自做多情。他此時心中已然沮喪,心想:看來自己的善意換不來人家的情意,那么也就不必勉為其難了,看情形今日決難善罷干休!
場外的趙盾和滿人志見先前這祖袒之言之坦坦,似乎要和這何滅虜冰釋前嫌的樣子,可是后來這何滅虜不知為了何故,忽起殺招,似乎招招要奪人性命,于是這祖袒之也就收起仁義之心,一心一意出招攻敵,不在仁慈!可是如果這何滅虜不近人情,似乎也不確然,畢竟當年是祖大壽害了手足兄弟,而且不阻攔饑民分尸,可是為人共憤的事,換做誰似乎今日都不能善罷干休?所以也就不再苛刻于這何滅虜的行為。
兩個人斗到分際,都是全力施為,一種不死不休的狀態!何滅虜忽然雙拳攻至這祖袒之胸際膻癥中庭和鳩尾三穴;而祖袒之一時招呼不周,何滅虜雙拳已到,此時已然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心中一種悲哀升起,豈難道今日上要我償還先祖昔年錯殺義兄之仇不成。何滅虜見勢要成功,非但沒有歡喜的樣子,反而一種悲傷升起心頭:難道今日我何滅虜殺了這祖袒之便歡喜么?先祖在之靈也會歡喜么?他這樣捫心自問,不覺有一種悲哀凄涼從心底里升起來,一時不知是喜足悲,抑或得償所愿,抑或悵有若失,不知所何是好,可是拳頭已出,再無收回之理,不然那樣豈不貽笑大方,所以他此時便是心生后悔,也是不能收回拳腳,因為已無后退之路!
滿人志和趙盾見到何大哥眼見得大仇得報,臉上顯出歡喜抑或是一種欣慰那便不得而知!可是他們那里知道此時的何滅虜心中的想法,想要退一步已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