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氣愈暗,遠處傳來梆鼓聲。傅傳書已有些沉不住氣,心想:如果兩個人再如此纏斗下去,只怕再過二個時辰也不會有結果。趙橫此時見自己計謀不售,反而脫身不得,不由得心中焦躁,心想:今日倘若拾掇不下他,只怕自己一世威名付之東流水,不行,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擊殺于劍下,否則以后我這武當派掌門也不用做了。他手上長劍劍招便趨于凌厲,每每劍招都蘊含殺氣,迫人于無形。袁承本來還顧及同道情誼,可是目下卻見他毫無江湖道義可言,心想焉也可惡。我本仁義對人,奈何別人視我于無物,那么我又何必再懷仁義!袁承掌中軒轅神劍施展這“國殤劍法”只見劍氣所及,將那滿飛雪激飛而去,竟而不得沾身半寸,可見他已不再心懷仁義,因為他亦知道自己倘若此時敗北,死的將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身后這些越女劍派的眾女弟子,她們倘一起搭上性命,那才叫不值,自己可不成了千古罪人,正所謂:救人不得反害人命!
他身后眾越女劍派的眾女弟子心中也是默禱過往神靈,佑這袁少俠擊敗這趙橫,——他雖為一派掌門,奈何心地不善,所以在她們眼中他殊非好人,反而是這位袁門少主性格率直,心不藏奸,處處透著大仁大義,所以在她們此時心目之中他才是為英雄!反而對那趙橫和傅傳書透著鄙視。
傅傳書見這干越女劍派的弟子看他們二饒眼神分明透著不屑,心想:你們這些不知高地厚的死丫頭也敢瞧我們,等會兒有你們好看。他心中便暗暗下了殺饒計謀,因為在這世上誰也不可以忤逆于他,更加不可以瞧于他。今日這些越女劍派眾女弟子反而犯了他的忌諱,所以只有死!先前他也不是這樣子,目眥必報,只從昆侖派他見娘親白蓮花和爹爹趙相承雙雙逝去,便覺上對他不公,本來可以父子團聚,和娘親共訴衷腸,可是自己無心之過,反而迫死六爹和娘親,覺得世上之人皆是可殺,尤其上更為可惡,所以他便有些離經叛道,有些做事大逆不道;自從歸附攝政王更加一己行事,而后又擢升為九門提督,行事更是無人可以勸阻,便以為除卻攝政王便是他,至于今上那就另當別論;也許這便足忠言逆耳,聽不得別人建議,也是無法可想!
這時場中又起變化,袁承不再一味容讓,劍走偏鋒,奇招迭起,因為這“國殤劍法”便是威力非常,只是不到緊要關頭,袁承決不使現這絕招,因為此劍法一經發作威力便不可禁止,殺人于無形之中,只是袁承從來心懷悲憫人之心,從來不會過為己甚,總是以地萬物為仁慈,在他心底里仁義長存,正道不亡,邪道難長,正所謂只要世間魔長道消,那么便是我輩正道人士衛護江湖道義所在,決不能讓邪惡盛于人間,還要世上道長魔消,才是我輩人物的職責所在,不然世界些不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方,那又豈是正義人士所愿看到的,可見江湖道義正漫長,只要初心不改,那么世界便不會陷于洪荒時代,愿我世人脫離苦厄,若為光明故,世事皆可為!他雖一向忠厚對人,別人視如傻子,可是他卻從來初心不改,處處容讓他人,便如大師兄傅傳書總是想著害人毒計,可是他卻總是不念舊惡,總是念著從前師父對自己的情義,所以總是對大師兄一味忍讓,有時他便想:雖然大師兄對我不住,總是想著殺饒計謀,可是他畢竟是我大師兄,我怎么也不可以加害于他,不到萬不得己我是不會加害于他,只要他內心有絲毫悔過我便勸他改惡為善,不要一意孤行,否則將來只怕要置身于萬劫不復之地步,到那時只怕悔之晚之,我亦是對師傅不住。
他猶記得那年隨師父南行,路過那石頭城,于鐘山拜謁明孝陵,記得師父曾寫下首詩:春風又見人間事,落花時節清明日。我自笑為他人,他人為掃地事!當時猶覺不可解,有些懵懵懂懂,不知所以;只到后來多經憂患,知道世事艱難,有時生非如死,才知世間正道是蒼桑!這時節才明白師父詩中之意是心懷故國明月,不知下誰為救國英雄?在他心目自己雖為昆侖派掌門,可是卻算不得英雄,生平碌碌無為,并沒有做下什么驚動地的事業,所以有些愧對師門!他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嘆息生不逢時,如若早生百多年,投軍袁督師門下效力,定可保全其性命,可是事情總然不能假設,世事無常,有時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非人力所能改變的,也只有聽人事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