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撥通后,不大會兒就接起來電話。
“喂,你是誰呀?”手機聽筒里傳出于曉霞溫柔的聲音。
“曉霞,我是徐波,我用別人手機給你打的。”徐波說道。
聽到徐波聲音,電話那頭的于曉霞聲音立即興奮了起來:“徐波,咋樣?昨晚過的還快活吧?嘿嘿。”
徐波苦笑一下說:“啥呀,我媳婦去城里干活了,走了一個多星期了。”
“啊?真的呀?去哪干活了啊?”于曉霞驚詫的問道。
“曉霞,等見面再說吧,電話費挺貴的,還有,我明天早上去鎮子坐車,我在路口等你哈。”徐波說道。
“哎哎,好好,明天就見到你了,好開心,嘻嘻。”電話那頭的于曉霞歡呼雀躍起來。
掛斷電話后,徐波將手機還給了錢桂芬。
錢桂芬拿著手機對徐波說,“你記下我手機號碼,到時候有了情況就打電話給我。”
“我沒帶筆啊。”徐波說道。
“我帶著。”
錢桂芬說著,掏出一只圓珠筆,把手機號碼寫在了徐波的手背上。
隨后錢桂芬便扭著大胯往村東頭走去。
徐波返回院子,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飯,一邊解開著圍裙,一邊喊著著兒子和老伴吃飯。
吃完飯后,徐波扛著鋤頭和打藥筒,去了地里,準備除草和給棉花打藥。
到了自家地頭,望著綠油油的莊稼地,徐波自己感覺無比的親切。
徐波想到以后自己在城里打工,回家的次數會越來越少,心里便起一陣惆悵。
從小在農村長大,徐波對這片土地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
家鄉就是這樣,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家鄉面貌如何改變,唯一改變不了的,是心底那份對家鄉土地的熱愛。
徐波扛著鋤頭走進地里除草,中午也沒回家,一直到傍晚時才回家。
吃晚飯時,徐波告訴父母明天要返回城里,廠里放假只放了四天。
聽到兒子明天就要走,母親頓時表情萬般不舍,對徐波說:“小波,在外面掙錢多少咱不求大富貴,別累著自己哈。”
“媽您放心,我身體棒著呢,再說廠里活也累不著。”徐波說道。
父親徐福年喝著悶酒,對徐波說:“兒子,假如你在城里掙了錢,別亂花,咱家還欠你二叔家五千塊錢的債。”
聽到父親的話,徐波一愣,趕忙問:“爹,啥時候的事?”
徐福年嘆口氣說:“前幾年不是你媽得了場病,住院做了手術,就借了你二叔點錢,后來你又娶媳婦,就一直沒錢還給你二叔。”
父親的話讓徐波咬緊了牙齒,隨后說:“爹放心,我會盡快掙到錢,把債還清。”
“還有,咱家的地還有十五畝,我和小花都在外打工了,明年把地退了吧,留下三四畝地,夠吃面就行。”徐波又說道。
徐福年喝了口酒:“明年再說吧。”
吃了飯后,徐波沖了個澡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母親又煮了鵝蛋和雞蛋塞進徐波的包里,徐福年騎三輪送兒子去鎮子上坐車。
臨走時,母親望著兒子,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徐波看到母親哭了,心里也不好受。
徐福年對老伴說:“哭啥哭,兒子在城里掙了大錢,讓咱享清福呢。”
到了鎮子上,徐波對父親說:“爹你回去吧,一會天就熱了。”
“哎哎好好,你在外面干活,可得注意安全哈。”父親叮囑道。
徐波點點頭,徐福年又看了一眼兒子,便掏出一根煙點燃,然后騎上三輪往村子方向走去。
徐福年消瘦的背影消失在公路上,徐波才收回目光,心里暗暗發誓,咱加倍努力干活,掙錢盡快掙到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