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個反應,徐波沒說話,心里已經明白了,有些東西,真的已經是失去了。
就在此時,母親端著菜走進來,看了眼兒子說:“小波,把飯桌搬到炕上去。”
“哎好。”
徐波回了一句,將倚在墻根底下的圓形飯桌搬到了土炕上。
這個圓形飯桌高度有三十公分,是徐波的那個做木匠活的二舅在十幾年前做的。
五六個菜擺上桌,徐波父親拿出酒壺燙了壺酒,樂呵呵的盤腿坐在飯桌旁,看了一眼兒子,說:“在外面沒少喝酒吧?”
徐波笑了一下對父親說:“爸,有時候陪領導一塊吃飯,喝酒就多了。”
母親王麗香看了一眼還坐在堂屋的小花,喊了一聲:“小花,快進來吃飯吧。”
“哎,等會,我打個電話。”說了一句,小花就跑到院子外打電話了。
過了會,小花又跑了進來,說:“我老板說明天要上班,我現在就得走。”
說著,她收拾起了行李。
“小花,咋這么著急啊?吃了飯再走吧。”王麗香皺著眉頭說道。
“我上班要緊啊,少上一天班就少掙五六十塊錢呢。”小花說著,背上了包,就匆匆離開了。
“小波,去送送小花。”王麗香對兒子說道。
此時徐福年端起酒杯,看了一眼兒子,說:“小波啊,不用送,來喝酒。”
徐波咧嘴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王麗香遞給徐波筷子,同時說了一句:“小花在外頭干啥活啊?一天能掙六十塊錢??”
徐福年將酒杯放在酒桌上,瞅了老伴一眼,說:“孩子們的事,你打聽那么多干嘛,再說小波和小花都是快三十歲的人,還用別人操心嘛!”
徐波此時扭頭看著父親,說:“哎爸,上次你說欠人家五千塊錢,他們沒要利息吧?”
“呵……都是一個村的,再說關系那么近,要啥利息。”徐福年回了句。
徐波端起酒壺給父親倒滿酒,然后從兜里拿出那兩千塊錢放在桌子上,說:“爸,媽,先還人家兩千吧,剩下的我會努力掙的。”
看著桌子上的一沓錢,徐福年和老板同時瞪大眼睛,王麗香先開口:“兒…兒子,你哪來這么多錢?”
徐福年接上話茬,皺緊眉頭對徐波說:“兒子,你這才去了城里打工幾天啊?就掙了這么多?我可警告你啊,咱徐家人喪良心的錢可不能掙!”
徐福年聲調提高了一些,黝黑的臉膛有些紅。
看著父親母親如此緊張的樣子,徐波心里突然一陣的心酸。
徐波扯出一抹笑,說:“爸,媽,是廠里出了個事故,我幫著解決了,這是廠里獎勵我的。”
徐波的這句話剛說完,徐波母親王麗香忽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徐福年把筷子一摔,“哭什么哭?家里有點好運氣也被你哭沒了!”
徐波皺了一下眉頭,端起酒杯對父親說:“爸,我媽是激動的哭,你動那么大火干嘛。”
隨后徐波又對母親說:“媽,您放心,以后我掙的錢會更多,保證咱家日子會越來越好。”
王麗香聽到兒子的話,抹了把淚,呼出一口氣,對兒子說:“小波,我還記得我懷孕的時候,懷著你七個月了,在地里干活時候摔了一跤,當時把我嚇壞了,以為把你給摔沒了…”
說完這段話,王麗香笑了。
徐波聽到母親的話,心里明白母親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些苦日子。
徐波拿起酒壺,想要給母親倒一杯酒,被父親攔住,說:“你媽有胃病,不能喝酒。”
徐波笑了一下說:“爸,你以后別對我媽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