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愣了下,問:“爹,到底咋回事?”
徐福年又喝了口酒,嘆了口氣說:“小花命苦啊,聽她們說小花昨晚跑出去耍,被咱村放羊的老牙頭拖到樹林子里給糟蹋了,然后把小花丟進了河里。”
聽到父親的話,徐波頭皮一陣發麻,渾身一陣發冷,心底的怒火騰的一下就竄了出來!
“啥…啥,老牙頭他,他怎么這么混蛋!”徐波說完這句話,眼眶就紅了起來。
旁邊的于曉霞聽到徐福年的話,心里也是一陣震驚,扭頭看向徐波,抓住他的手說:“徐哥,冷靜點。”
此刻的徐波心里無法冷靜,甚至認為,小花是被那個孫老板徹徹底底的騙了,孫老板讓他的幾個手下侮辱了小花,導致小花瘋了,沒想到她瘋了之后,在村里又被老牙頭給糟蹋了,還丟進了河里給淹死了。
這樣的結局讓徐波一時有點接受不了,腦子里全是小花的模樣跟笑臉。
徐波將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下炕穿鞋,咬牙切齒的說:“我去把老牙頭那個王八蛋剁了!”
王麗香一把拽住兒子,說:“小波你干啥,老牙頭現在在醫院里躺著呢。”
徐波停住穿鞋子的動作,大口喘著氣看向母親:“娘,是咋回事?”
徐福年說:“是小花的爹把老牙頭打了,打斷了老牙頭的腿,還有好幾根肋骨,小花爹也被抓去了派出所。”
聽到父親的話,徐波恨恨罵了幾句臟話,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光。
這晚徐波喝醉了,徐波父母知道兒子心里不舒坦,也沒攔著。
不過,徐福年見兒子哭了,還是罵了一句:“大男人哭什么哭,小花這樣,我跟你娘心里也難受,但那也是她的命。”
吃完飯,曉霞扶著徐波去東邊睡房休息,睡了一覺之后,徐波穿了衣服下了炕,往外走。
曉霞趕緊穿上鞋子追了出去。
“徐哥,你要去哪啊?”曉霞有些擔心的問了句。
徐波扭頭看了她一眼,說:“曉霞,你睡吧,我去河邊走走。”
說著,徐波大步走了出去,曉霞趕緊追上去。
村西頭有片槐樹林,穿過槐樹林是一條南北方向的小河。
夜空的月牙光很暗,照著雜草叢生的河岸。
徐波坐在河岸的草地上,曉霞坐在他身邊,周圍一片寂靜,只有草叢里偶爾響過幾聲蛐蛐叫聲,還有河水嘩嘩流淌過的聲音。
徐波掏出一根煙點上,望著跟前的河水,緩緩開口說:“聽老人說,很久以前我們這個村出了一個舉人,他趕考回來后,想跟他青梅結婚,結果他那個青梅在河邊洗衣裳,被地主家兒子給侮辱了,女孩受不了打擊,就跳了河,那個舉人聽到這個消息,就把地主家兒子殺了,然后就跳了河,殉了情,村里人為了紀念這對苦命鴛鴦,給這條河取了名字,叫夫妻河。”
“再后來,雨水少了,這條河也變窄了,又改名叫做福妻河,寓意就是只要嫁到我們這個村的女人,都是有福氣的。”
曉霞安安靜靜的聽著徐波講著故事,過了會說:“徐哥,那我也是有福氣的那個女人吧。”
徐波點頭嗯了一聲,摟住曉霞,然后將她拉起來,說:“回家吧。”
在往家走時,徐波做了一個決定,就是給小花報仇,把孫老板弄進局子。
徐波覺得小花這樣悲慘的結局,起因就是那個孫老板,是他把小花害死了。
回到家,進入睡房爬上土炕,曉霞摟著徐波親上去,徐波將她推開,說:“曉霞,我沒啥心情。”
曉霞嗯了一聲,不再做聲,側身躺著摟著徐波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中午,吃過了午飯,徐波和曉霞就去了村子東邊的土嶺上。
這片荒嶺不大,是村里的墳地。
按照村里的習俗,小花的葬禮很是簡單,而且墳頭只有半米高,遠看像一個土包。
小花母親被人攙扶著,趴在墳邊嗓子已經哭啞,她就小花這一個女兒,小花的去世對她來說,跟天塌了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徐波把帶著的錢給了父親,然后和曉霞就去了鎮子上坐車去了城里車站,又倒車返回了濟南。
回到省城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徐波直接去了廠找周娜娜。
辦公室里沒人,徐波給周娜娜打電話,周娜娜說出去吃飯了,下午才回來。
等到下午兩點,周娜娜進入辦公室,身上散發著酒氣。
周娜娜坐在辦公桌旁的椅子上,點燃一根煙,看著徐波問:“徐波,找我有事吧?”
徐波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我想要你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