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琢也滿臉冷漠,“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怎么變的我都不認識了?姝兒只是想在府中好好的生活,她有什么錯?”
“你就別再胡鬧了。”
娘親滿臉失望,“月昭,我真后悔當日生下你!”
還有魏瑾,“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任性?”
任性?為何人人都說她任性?
床上的少女牙關咬緊,冷汗沁出,身子不住的顫抖。
朦朧間,卻見魏瑾和秦毓站在塌前。
侍從擺弄著她的手,她往下看,只見自己腕間正嘀嘀嗒嗒流血入碗。
“瑾兒,阿昭會不會怪我們?”
“阿尼陀佛,求菩薩原諒……”
魏瑾垂著眸子,“母親,為了阿姝,別無他法了。”
好疼,好疼……
魏月昭哭了,淚珠盤旋在眼窩。
她動不了,她想反抗,卻動不了。
血腥味似乎沁滿鼻息,天地間滿是血紅。
此番,恩斷義絕,算是還了所有恩情。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各走一方。
秦毓聲色哽咽,“阿昭,你就忍忍,別怪娘。”
魏瑾眸色冰冷,
“速度快點,兩只手一起放血!”
魏月昭猛地睜開眼,幻像消失,原來都是錯覺。
她大口喘著氣,窗外的孤月清冷,照在她臉上,滿是淚痕。
………
天已大亮。
從前她手下的丫鬟和婆子都被發賣,秦毓又新安排了兩人過來。
她趴在榻上動彈不得。
為首的婆子稍稍欠了下身,滿臉不情愿,“見過二姑娘,二姑娘叫我張婆子就好。”
那個丫鬟倒是規規矩矩的行禮,挑不出錯,“見過姑娘,奴婢叫青桃。”
她被送去牢獄三一月無人過問,府中也早就忘了還有這么一個人。
魏月昭嗯了一聲,環顧四周。
屋內倒是暖和,竟還燃著上好的碳火,無一絲煙氣。
要知道在牢里,別說碳火,連柴火也沒有,最難熬的就是夜了。
“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竟被派來伺候這么一個不受寵的。”
張婆子唉聲嘆氣,小聲嘟囔。
青桃出去打了盆熱水,正準備為她凈手,“姑娘別聽那些糟心話,張婆子從前在大姑娘面前伺候,說話有時候不中聽。”
魏月昭點頭,也不言語,就靜靜的看著張婆子。
張婆子站沒站相,等了快片刻,忍不住道:“姑娘有事就吩咐,整個院子還等著婆子我去料理呢!”
青桃連忙過去扯了扯她的袖口,她卻一甩,輕哼一聲。
見魏月昭還是不動聲,愈發認定這不過是個棄女,軟柿子,任她拿捏。
說話的口氣都大了許多,“姑娘若看不上我這婆子,大可稟了夫人,姑娘這脾性奴婢伺候不了”
進來這么會兒,主子還未動聲,她便張牙舞爪的嗆了這么多話。
真是好笑。
魏月昭抬眼看向她,“那你便去稟了夫人吧。”
張婆子一噎。
“我這廟小,供不起你這大佛。”
張婆子頓時來了火氣,“夫人哪有空來管這些雜事兒?都入了牢獄了姑娘都沒想明白?若夫人真在乎你這個女兒,怎會舍得你被磋磨?”
“你也別怪婆子我說話不中聽,實在只能怪你品行不端,做出有辱家門之事!夫人將你接回來已是天恩……”
話還沒說完,青桃便一腳踹在張婆子腹間,“你這老巫婆越說越沒理了,主子的事兒哪容得上你插嘴了?倚老賣老滿嘴臭味!仗著自己年歲大就想拿捏姑娘,也不看看自己的月奉是打哪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