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官詫異地看了看魏月昭,閨中女兒嬌弱不堪,魏二姑娘倒是頭一個沒有喊疼的。
當年魏家的事她也有所耳聞,只可憐了魏二姑娘,明明是嫡女卻受了那樣的苦。
她有些不忍,便多叮囑幾句,“姑娘這幾日勿碰到水,也勿大喜大悲,那些傷口已是用著最好的藥,姑娘不必過于擔心,將養個把月便好全了。若有何事需在下幫忙,便去青襄堂尋我便是。”
魏月昭唇角微揚,“我記住了,多謝醫官。”
青桃恭敬著將醫官送走,手中攥著一個錦袋,折返時往小廚房帶了一碗羊乳羹。
“姑娘,您身子虛,先食一點羊乳羹,暖暖胃。”
魏月昭將碗接了過來,碗中霧氣升騰,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
她低垂著頭掩下眸底情緒,至少在這府上,青桃是真心對她的。
正吃著,外面有人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
魏月昭放下碗站起身來,聽著這大吼聲心中也跟著緊張起來,“怎么了?”
“我剛才在掃地時聽到、聽到....”那丫頭氣喘吁吁,哭唧唧的道:“老爺夫人在商量姑娘的婚事!”
青桃大駭:“婚事?姑娘,他們不會是想將你隨意許配出去吧?”
魏月昭皺起眉,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現在她的變數太大了。
又不能為他們所用,那她今后的日子于他們而言又怎么會重要呢?
她那好父親或許還想著用她的婚事來謀一份好前程呢!
那丫頭緩了緩,顫顫巍巍地開口,“我、我聽到他們還說了平親王....”
魏月昭心中猛地一震。
平親王?
青桃驚呼一聲,沖到那丫頭面前,“你真的聽到了?平親王?!”
小丫頭害怕地點點頭。
她真的聽到了。
絕對沒有在胡謅!
青桃眼神呆滯了一瞬,隨即嗓音都帶上了哭腔,“姑娘,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若是老爺真的要將你許配給平王該怎么辦?”
魏月昭低頭沉思著。
平親王是陛下的哥哥,曾在奪嫡時大力支持,而且救了陛下一命,成了個沒有子孫根的閹人。
留不了子嗣,這也讓陛下對他再無懷疑,只是也因成了個廢人,使得平親王越發殘暴,常以折磨女子為樂,府中更是納了幾十個姬妾養著,若不順心非打即罵,每天都有廢掉的女人從平親王府抬出來。
只是都這樣了,又因著他救過陛下,陛下也只能縱容著。
偶爾有人彈劾時無關緊要地說他幾句,而平親王上朝時一口一個答應,但下了朝堂后又恢復原樣。
平親王如今已近五十歲,雖有娶妃的念頭很多年了,可卻無人家敢將姑娘嫁過去,不過也有人家見錢眼開見勢送人,可在婚禮前一天新娘總會不翼而飛或者曝尸荒野。
從那之后,再無人敢嫁。
魏學淞要將她嫁去平親王府?為了加官進爵討陛下歡心?
真是拿的一手換算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