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瞥向魏月昭,“再者,你以為沈家是什么人?沈協那斯若揪著此事不放,上報天聽,在陛下面前參我管家不嚴之責,那時又當如何?”
“所以,爹爹你就用我的名聲為利,以都是為我好為由,盡干些傷害我的事?”魏月昭忍不住紅了眼,鼻尖也酸得要命。
明明眼前的爹爹與從前的爹爹容貌無異,自己小時候騎在他的肩頭笑的那樣開心,跌倒了爹爹看著她的傷口心疼的眼神也沒有作假。
可為何?為何會變成今日這樣?
花廳內一陣沉默,只有魏姝還在低聲啜泣著。
魏月昭看向她,嗤笑一聲,“既得利益者,竟還有臉在這哭?”
“一邊喝著我的血,一邊還在怪罪我,你們這一大家子,真好!”
話說到這,魏姝也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地道:“月昭,若我知道那藥里面有你的血,我就是寧愿死也不會喝的!”
“阿兄固然有錯,可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該夠了吧?”
魏學淞輕咳一聲也附和道:“是啊,總歸是我們的錯,也任由你將氣撒了,就不要揪著不放了!”
這話聽得刺耳,魏月昭笑了笑,嘴唇的弧度輕蔑。
“若你們覺得我揪著不放,那不如去報官看其他大人怎么說?”
她諷刺一笑,“反正你們既然做得出這樣的事,就別怕丟臉!就讓郾城的人好好看看,魏府是如何磋磨嫡女的!”
“不可!”
“不行!”
“別去!”
“混賬!”
四個人異口同聲。
這一幕直叫魏月昭厭惡。
“原來你們知道自己干的破事見不得人啊?我還以為你們一個個眼瞎心盲,什么都不知道呢!”
再沒有管在場的眾人,魏月昭轉身就走,那決絕的背影,讓眾人心中為之一顫。
剛回到棲眠院青桃就撲了上來,直將魏月昭撲得向后退了幾步。
小丫頭臉上還掛著淚,“啊嗚嗚,姑娘,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您怎么傷得這么重?大公子和老爺真是好狠的心....”
“姑娘,不然我們搬出去住吧?若是再住下去怕是連命都丟了也有可能....”
醫官推門而入,見主仆二人在那說這話,便站在一旁靜待。
這女醫官是魏府花了大價錢特意找的,原本只為魏姝診治,可今日或許是那父子良心開竅,竟然派了來。
女醫官搭上她的腕,腦中一番思索,“姑娘病癥已無大礙,只肝氣郁結,心思不暢,若不好好調理一番,只怕是于身子不利。”
“不過好在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勤換些藥,將養些日子也就無礙了。”
魏月昭點點頭,抿緊了唇。
女醫官凈了手,看向她:“姑娘且忍一忍,疼得受不了便與我說。”
她小心翼翼地將魏月昭肩頭及手上包扎的布拆開,紅色血肉與白布粘連,疼得魏月昭死死咬住牙關。
待揭下白布,傷口在白玉般的肌膚上格外明顯,她頓了頓,又細細地撒上藥便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