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思點了點頭,只當她同意賭約是玩笑,竟哼著小曲兒拉著沈幼沅走了。
只沈幼沅走時還轉過頭來,眸中精光細閃,暗暗得意,唇間張張合合說著什么。
魏月昭回以一笑。
且等著吧,怎么可能作廢?!
她轉過身,卻迎面走來一個男子,面上笑瞇瞇的,身上混是紈绔氣息。
秦琢手中捏著個草編螞蚱,晃晃悠悠,他素來是個不服管教的性子,酷愛吃喝玩樂,平日里在秦家也沒人能管得住他,天不怕地不怕,是個雖然蠢笨但心眼不壞的人,也并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魏月昭也朝著他笑了笑,“表哥怎么來了?”
秦琢把玩著手中的草螞蚱,頓了頓歪歪頭,眸中帶著幾絲不可思議,“沒想到你射藝那么好,將那沈家草包打得屁滾尿流!月昭表妹,你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說到射藝時他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畢竟他也和魏月昭一樣拿了兩年的墊底,若再拿一年,是要被趕出白麓堂的。
沒想到魏月昭翻身農奴把歌唱,竟然私下苦練射藝,就為了校考之時一鳴驚人!那番操作簡直將他看呆了!
不過他就算被趕出去也沒事,畢竟秦家家大業大,秦琢作為大公子是要回家繼承家產的,再有一個便是秦琢根本就不想入仕,在白麓堂無非就是混個日子,得個好名聲。
“表哥,不是我和從前不一樣了,而是你從前眼里只有魏姝沒有我,根本不知我是什么樣的。”
說到這話,秦琢忍不住面色紅了紅,他后來也去著人查了查,最后發現是自己錯怪魏月昭了,只是拉不下面子來承認而已。
況且,他只不過是想著姐妹二人能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和和睦睦不好嗎?
就比如他,在家中雖為嫡長子,可和家中的所有兄弟姐妹們都很和睦,從不爭吵,這輩子除了誤會月昭表妹時厭惡她,其余的便沒了。
“哎呀月昭表妹,那都是從前的事了。”
“嗯。”魏月昭輕應一聲,微揚起頭看向他,“那確實是從前的事了,不過我從前與你很相熟嗎?”
秦琢面色一僵,訕訕一笑。
“我只是覺得,你與姝兒并不必那樣針鋒相對……”
“表哥!”魏月昭輕哼一聲,眸底散開諷刺,風吹過發絲飛揚,有些模糊了面容,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從前我說千百句不及她哭一聲,全府上下無人信我,你也更不必說了,自魏姝入府便全身心在她身上,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此刻跟我作什么熟絡?”
秦琢抿了抿唇,不知該說什么,魏月昭更是緊緊盯著他,一雙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
記起幼時月昭表妹并沒有如今這樣凌厲,那時她白白凈凈的,總是跟在自己身后,嘴巴又甜,整日奶聲奶氣表哥表哥地叫喊著。
他還在她面前保證,自己這輩子只疼愛她這一個表妹,可是不知從什么開始,他便覺得她囂張跋扈,刁蠻任性?
魏月昭淡下笑來,“還是表哥今日前來是又看到我欺負魏姝,射武場上箭矢無眼傷了她,為她討個公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