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琢只覺得這一番話刺耳得很,可自己卻無法反駁。
若是從前的自己或許確實如她所說,為姝表妹來討公道,責怪她為何又要針對別人,可現在自己無話可說,前幾天發生的事他打聽清楚,只覺歷歷在目。
他隱下心頭的思索,轉而拉起魏月昭的手腕,眉眼心疼,“我發覺你阿兄真不是個人,竟舍得這樣對你,還疼不疼?”
魏月昭手腕的傷痕本來已經結痂,只是今日這一番動作又牽扯到,此刻密密地漫出幾絲血跡。
她奪回手,聲色淡淡,“怎么,怕我死了傷了今后沒辦法取血給你的親親表妹了?”
秦琢面色‘唰’的一紅,結巴著開口,“你你、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他是真心關心她的,并沒有虛情假意。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拿著我撒什么氣?你從前可不是這么對我的…..”
他說這番話時甚是委屈,眉眼低垂,整個人孤寂落寞。
“表哥也說了,那是從前!人都是會長大的,你變了我也變了,我都沒怪你,你怪我做什么?反正你表妹眾多,也不差我這一個不是?”
秦琢頓時怒從心起,將草螞蚱往地上狠狠一摔,“姝兒她…..”
話還沒說完,魏月昭冷哼一聲,道:“你的親親姝兒表妹受傷了,你不去哄她來我這廢什么話?”
“你!你!我跟你真是說不清!”
秦琢急得一甩袖,面色有些發紺,轉頭就要走,魏月昭伸手攔住,問道:“四皇子許了你什么?”
她看到秦琢身側那枚不同尋常的玉佩,料定他必定和四皇子有來往。
秦琢一愣,呆呆道:“你怎么知道…..”
他登時走近,看了看四周,低聲道:“誰告訴你的?”
魏月昭面色了然,不同于秦琢的慌張,她倒是始終淡然,“表哥帶著這枚玉佩招搖撞市,想讓人知道都不難。”
他皺眉看向身側的玉佩,拿起來放在掌心仔細觀詳,“這不就是枚普通的玉佩嘛,很常見的。”
“是嗎?這枚玉佩是由黃龍玉打造,去年西域進貢黃龍玉,陛下疼愛四皇子,將所有的都賜予他,如今你身帶這樣的玉佩,不正是表明你與四皇子有關系嗎?”
“表哥好歹也是讀過書的,該不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秦琢面色青白。
他確實沒料到這枚玉佩竟有這么大的來處,這不過是他們幾個紈绔子弟聚在一起玩樂時剛好遇到了出門玩的四皇子,這不過是很平常的往來禮物,哪曉得竟暗藏玄機?
秦琢只覺頭暈目眩,身子搖晃了一瞬,站定后將玉佩死死攥緊往懷里塞,生怕人看見。
也沒了心思與魏月昭再說,踉蹌著步子匆匆走開。
那只草螞蚱被孤零零地扔在地上,魏月昭將它撿起來,心中微微嘆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