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報名的人一臉詫異。
沈幼沅微微揚了揚頭,冷著一張臉,問道:“怎么,不可以?”
那人擺了擺手。
他知道沈幼沅每年都參加,本來他還以為今年出了這樣的事他不會參加了,畢竟那么多人閑言碎語,可沒想到她竟然還敢來參加,全然不顧旁人的眼光。
她遙遙看向魏月昭,正好與她四目相對,眸中全是挑釁。
垂下眸子時眸底滿是難掩的恨意與惡毒。
真是天助她也,本來她想著讓魏月昭參加騎獵還要費上一番功夫,沒想到竟然新出了規定。
這一次連老天爺都在幫助自己,她定要狠狠地將她踩在腳下。
魏月昭上場前,楚時樂還是放心不下,再三叮囑,“昭昭,你一定要小心!你坐上去就騎著繞兩圈得了,千萬別逞強,一定要捏穩韁繩,盡量將身子放低......”
她語氣迫切,“與你一起進去的還有許多公子,要是出現什么意外一定要喊人幫忙!”
魏月昭輕點頭。
郾城的女子,除了一些本來就出生將門的兒女會舞刀弄槍,其他大多為今后在家中相夫教子而做準備,擅長并且能學練騎馬射箭之類的女子少之又少。
所以眾人才會在看見魏月昭的射藝時才那么激動。
騎獵場很大,白麓堂后面的整整一座山都可以進行獵物,邊圍處已經被人圍上,作為終點處。
所用的馬皆是御馬場上已經調好的良駒,很是通人性,絕不會出現烈馬,讓這些姑娘公子們發生意外。
馬廄就在一旁,魏月昭上前去選馬,正好遇上已經選好馬匹的沈幼沅。
此時馬廄里的馬匹已經快要被挑選完了,只剩下零星的幾只還在垂著頭吃食。
沈幼沅冷笑一聲,悠悠地走了過來,趾高氣揚道:“魏月昭,你會不會選?要是你求求我,興許我給你挑上一匹最溫順的馬匹,不至于讓你從馬上掉下來摔死!”
她身后跟著一匹棕紅色的馬,毛發柔順,低垂著頭站在她的身后,仿佛很聽她的話。
這是她慣用的馬匹,自從得了皇后的夸贊后她便討了這個賞賜,這匹馬已經是她專用的了。
魏月昭見狀有些好笑,轉過頭看向馬廄中還剩下的馬匹,笑道:“沈姐姐這話說的,這些馬都是御馬場親選,絕不會出什么問題,難不成你的眼比御馬場的馬司還好?”
她緊盯住她的眼,“還是你篤定,我一定會摔死?”
沈幼沅喉間一噎,張了張口,狠狠剜了她一眼,“牙尖嘴利!”
“彼此彼此。”
她那雙眸子似笑非笑,隱隱帶著些許嘲弄。
“魏月昭,我等著你!”沈幼沅冷哼一聲,牽著馬匹氣質昂揚地走了。
而魏月昭此時才真正開始挑選馬匹,她來回看了看,挑選了一匹黑色毛發的馬匹,她拍了拍它的馬腿,馬兒嘶吼一聲,走了出來。
眾人已紛紛騎上馬進入了后山,有些則三三兩兩結對,一同有個照料。
沈幼沅已經率先沖進了后山,她剛剛換了一身紅色騎裝,此刻驕陽似火,騎獵場外的眾人拍手叫好。
而她與馬匹相熟,騎在馬背上雖然搖搖晃晃卻并不害怕,反而轉過頭來,對著場外揚起燦爛的笑容,目光中全是勢在必得。
不少人已經看呆了眼。
心想這樣的女子果然同皇后娘娘所說,巾幗不讓須眉!
那些人都上了,最后只剩下魏月昭還在原地,站在馬跟前大眼對小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