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玨幽深的眸底翻涌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外,唇角卻笑得玩味。
魏月昭挑了挑唇角。
謝玨就站在她的身邊,離她極近,他長身玉立個子高挑,魏月昭只能揚起頭看向他,他微微垂眸看著她,四目相對。
眼角那顆痣為他平添多了幾分妖冶。
眸光似笑而笑,眼尾輕輕挑起,魏月昭猝然撞進他的眸子,竟不自覺地陷進去。
“我不知道謝世子在說什么。”
她否認。
謝玨微微瞇眼,好像每次遇上她都有許多道不明的感覺,明明見面多次,可他卻沒有一次了解這個人。
他最喜歡她的那雙眸子,黑而大,讓人不堪直視,明明面色存著一絲若隱若現的嫵媚,可那周身的氣質及神情又總是清冷,如被暴雨淋濕的山茶花,倔強又執著。
她身上,透著秘密。
魏月昭輕聲笑了笑,往一旁悄然挪了下步子。
“可我覺得是你。”
謝玨往前一步,離她更近了,他微微俯下身直視她的眼,“阿蠻。”
她心口狠狠一震,可面色不變,盡力表現自己的平靜。
只是恰恰這一幕更讓謝玨心中沉思,若是尋常女子,被一男子這樣對待,恐怕早就紅了面,亦或者驚慌、逃離。
他眸光往下,看到魏月昭腕間的白布又滲出了血,忽然開口,“你果然不聽話,傷口又裂開了。”
魏月昭這才抬手看了看,思忖一瞬,“迫不得已,畢竟我可不想死。”
謝玨輕笑,愈發湊近了些,“是嗎?不過魏二姑娘確實有本事,前后讓我出乎意料的意外。”
他直起身子,骨扇輕搖。
魏月昭聞言一口氣堵住。
就算事到如今,她還是摸不透謝玨此人在想什么,他確實如傳言那樣喜怒無常,他有時對自己好,有時又心存懷疑,到底哪一個才是他?他對自己,到底是真是假?
回想起夢中那一幕,在謝玨生辰那天,就因一個世家姑娘借著酒意對他訴說情意,不料卻將酒沾染到他的錦袍,他便下令將那女子踢下了河導致那姑娘嗆水得了肺病。
這世上多是巴結高位的人,就因這事便使得那女子二十歲還無人敢上門提親。
這樣一個狠辣的人,真的會無所求地對自己嗎?
今后他們若是真的成婚,定然也是各取所需,魏月昭現下已經不相信真心了,曾經說要真心對自己的人全都變了。
或許當時他對自己是真心,可真心瞬息萬變。
謝玨見她面色一會兒皺眉苦惱憐憫一會又唉聲嘆氣的,眸光泛著不解:“魏二姑娘在想什么?”
繼而又轉過頭作沉思狀,“該不會是.....”
“我于謝世子是在指尖還是掌心?亦或是謝世子只是在看一場好戲?”
謝玨站在魏月昭身前,環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似在打量這話的意思。
他的身量很高,想了片刻,勾著笑有些輕佻地用扇骨抬起魏月昭的下巴。
這樣的動作,迫使魏月昭不得不面向謝玨。
“你想在哪里?”
謝玨依然維持著剛才的動作,面容漸漸湊近,聲色更是曖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