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覺得魏月昭是為了賭氣才這樣。
可魏月昭卻不聽她的,始終抬著手,眼眸彎彎,那是一抹勉強擠出來的笑。
謝玨垂眸看著她的雙手,頓時將扇子一收,微微瞇眸,朝著白尋道:“那謝某就不客氣了。”
“白尋,帶走!”
魏瑾頓時便急了,沖上前來眼中滿是怒意,“謝大人,求你高抬貴手!饒過阿昭吧!”
說完忍不住氣惱地看向魏月昭,“阿昭,你怎么這么任性?此事與你無關,你上趕著去做什么?你可知那緝獄司是什么地方?多少人都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
“人人都怕,你卻因為賭氣而去,到時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你讓娘怎么辦?!”
魏月昭聞言微微皺眉,眼里閃過一絲譏笑,“既是這樣,那讓魏姝去?”
頓時一片沉默。
魏瑾張了張口,正欲再開口,秦毓搶先一步,“你去了,也好!”
“娘!你說什么胡話!”魏瑾驚呼。
聽她這么說,魏學淞面色回轉了些,一手環著魏姝肩膀,二人閉口隱身。
秦毓看了看謝玨,又看了看魏月昭,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想。
若是強行將魏月昭留在府中,或許也不是什么好事,魏學淞的厭惡,魏瑾的責怪,都會讓魏月昭一遍遍的受傷。
謝玨為人狠辣,可卻為了魏月昭頻頻出現,這可不像他的做事風格,唯一可能的便是他們二人之間有秘密。
今日發生這樣的事,誰的心中都不快。
況且家里還有魏老太爺在著,若是魏月昭真的要將事情鬧大,捅到陛下面前去的話,魏老太爺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家族的榮光和利益,誰都比不上。
屆時阿昭成了眾矢之的,成了眼中釘該怎么辦?
而且謝玨次次看似不相干,可話間還是看得出來護著阿昭,只要他存了一絲那樣的心,阿昭就不會出事!
再者緝獄司抓人,不從者殺、口舌者殺、逃跑者殺、替罪者殺,可不會像今日這樣磨蹭半天,像是在看一出戲!
她要賭,謝玨此番是為魏月昭而來!
“娘,緝獄司那種地方,阿昭去了可就沒命出來了!”
魏瑾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無法相信娘怎么會突然這樣說。
“阿兄急什么,沒命的是我,又不是魏姝,你是不是急錯人了?”
“況且我這樣做不是正合你們的意嗎?反正這個家,已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難不成還想將我留下來打死不成?”魏月昭挺直脊背,忍著劇痛笑出聲,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這還不夠嗎?”
“魏月昭!”
魏瑾怒急了,咬緊牙關,只覺得她這番話直擊心底。
可他只是擔心她而已,緝獄司不是什么好地方,謝玨更不是什么好人,她這樣任性總是會吃虧的!
她在家中任性便罷了,頂多責罵幾句,亦或是受頓家法,那都是無關輕重的小事!可緝獄司不比巫山大獄,是會死人的!
況且她如今受了重傷,若不及時醫治,或許還不等審訊便一命嗚呼了。
他都是為了她好,沒想到她卻好賴不分,竟說這樣的話來諷刺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