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咬牙,“女兒愿往結曹昂!”
張夫人大驚:“汝豈能以身犯險,況昂虎狼之人也,不可,不可。”
甄宓泣道:“今冀州兵禍之災,甄氏為冀州豪富,大軍進城,豈有幸免之理,若僥幸冀州得保,審配安能不動吾甄氏?”
張夫人亦泣,“只哭了吾孩兒身飼虎狼!”
次日,張夫人選貼身婢女數人,具皆精壯悍婦,具著民裝,叮囑甄宓畢,以重金賄賂門將,連夜送甄宓出去。
因曹昂下寨距城三十里,甄宓只得與眾婢步行,可憐甄宓養在深閨,自生十六載那行過三十里路?只得由眾婢輪流背著往曹營去了。
甄宓至曹營之時,曹昂正欲安歇,聞說冀州有人至,曹昂大笑,使人請入,見著民裝,心下愕然,喚士卒擺酒食,取熱湯來。
甄宓暈乎乎的,見桌上有了肉食,忙狼吞虎咽一番,再也顧不得什么儀態。
時甄宓為消減顏色,面著黑灰,曹昂見此人面上涂灰,衣衫不整,心下不由得好笑。
待甄宓抬起頭來,那雙宛如星辰的眸子一掃,曹昂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扯過錦帛沾了水遞給甄宓,“擦干凈!”
甄宓心下委屈,自小被養在深閨,何時被如此命令過一般,但是想到母親、小妹,只得遵從。
伸出素手,從曹昂手中接過錦帛,仔細的把面上黑灰擦干凈,仰起素白的臉,“妾身甄宓,拜見將軍。”
曹昂只覺得燈火照在甄宓的臉上都反光,反而照的甄宓更加美麗,不由得輕嘆道:“燈下看美人,愈看愈美!”
兩抹緋紅爬上甄宓臉頰,輕輕的低下頭去。
曹昂道:“如今袁熙使汝前來,欲使美人計乎?”
甄宓愕然,心下委屈,“妾身與袁熙之婚約自袁紹死時便廢,如何是美人計,將軍欲羞辱于妾身乎?”
曹昂愕然,見美人眼中有淚光,錯愕之間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冷喝:“不許哭,有甚言語,且先說了。”
甄宓委屈,眼中強含著淚水把張夫人的意思說完了,豆大的淚珠子嘩嘩的就落了下來。
曹昂慌了,領兵打仗,攻城略地,如今天下誰能敵之?可這哄女人,他真不行啊!
“莫...莫哭。”
“哭...妾便要哭,妾養在深閨,那行過三十里路,誰教汝扎營這么遠!”
“三十里扎營,防敵肅己,兵家常事也!”
“嗚嗚嗚……”
曹昂苦笑:“汝莫哭了,汝若再哭,吾如何心安去攻冀州,若審配發現汝甄氏動作,豈不有滅門之禍?”
甄宓抬起那張清冷的臉,眼淚汪汪的看著曹昂,“妾不哭了,請將軍速攻冀州!”
曹昂抹了抹甄宓的眼淚,苦笑道:“本指望冀州世家送審配人頭來,卻費盡心思送來了汝,如今出兵,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