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敞被追了一路,雖然只有幾個倒霉蛋被弩箭擦到,傷亡不大,但是心里確實是憋著一口氣,凌統遣人去問,張敞好一番抱怨,言說水軍江東稱雄,所轄邊境附近竟還有這等賊人實屬不該。
眾至京口,孫權差張昭來迎,張昭將張敞安排在驛館之中,約定來日拜見孫權,張敞又說甘寧之事,言說一錦衣賊人,駕著大船,好生厲害,一路追襲,若非船快,只怕身首異處,張昭好生安撫一番,歸而拜見孫權,言說此事。
孫權遂召凌操,詢問此事,凌操感念曹昂救命之恩,且甘寧并未侵犯江東,遂替甘寧瞞了,言說并不識得賊人,賊人亦未打旗號,為護使者周全,因此并未相追,因未交手,實不知對方如何厲害。
凌操言之有理,又是一分真,九分假,即便親兒子都找不出破綻,何況是孫權?孫權遂將此事作罷,只差人安撫張敞一番,賜予些許金珠。
翌日,張敞拜見孫權,獻上禮物,送上公孫恭書信,言說公孫恭未即位時便聞說孫權之名,好一通吹捧夸贊,直讓孫權飄飄然。
孫權設宴款待張敞,以眾臣相伴,張敞得眾人勸酒,喝的大醉方歸。
孫權與眾人商議,是否要與公孫恭通好。
張昭道:“今公孫恭對外稱子繼父位,然審配何等人也?此人弒主奸賊也,公孫恭倚重審配,想必亦非善類,主公不可大意。”
眾皆稱是,步騭又言道:“今主公喚孫夫人歸,乃是欲與曹昂修好之意,然臣聽聞,公孫康獻禮物于漢帝表臣服之意,吾等若與公孫恭通好,豈不前功盡棄?”
孫權道:“非也,通好之事吾以為可也,結連曹昂,只是不想平添戰事,若江東有兵災,曹昂定袖手旁觀,今江東北曹操,南南越,西荊州,南越小疾不足掛齒,荊州內斗未定,難侵吾江東,只曹操,以江東之富庶,曹操必然動心,是以兩家必有兵戈相見之時。”
眾皆點頭,今天下諸侯,那個沒有稱霸天下,一統漢土之心?兵戈相見,實乃常事。
孫權又道:“今若結連公孫恭,公孫恭與青州隔海也,若曹操對江東用兵,可使公孫恭攻青州,到那時可緩解曹操攻勢,諸公以為如何?”
眾皆稱善,顧雍又道:“今孫夫人尚在江東省親,曹昂此次依禮節必來親迎,不若留張敞幾日,待曹昂至觀其態度如何?”
孫權沉吟,若因此事惡了曹昂,說不得真會發兵攻打,到時候真說起來還是他的錯,顧雍之言也有道理,如此甚好。
遂使眾臣中善飲酒者,每日尋張敞飲酒,張敞每日皆盡興,遂覺得江東之人心誠,不似審配那般城府極深。
孫權歸府,勸說母親讓孫尚香發書與曹昂,讓曹昂來京口相見,言說上次只見了幾面,吳國太定有許多叮囑未言。
孫尚香在吳國太面前把曹昂夸成地上少有的人物,吳國太也想看看女婿是不是真這么好,畢竟女兒遠嫁,做母親的總是不放心,遂讓孫尚香發書與曹昂,問其可否前來。
孫尚香遂發書與曹昂。
曹昂受到書信,點齊一千精兵,便要往京口來迎接孫尚香,陳登與楊修皆勸,言說此必是孫權欲加害之計,主公需謹慎行事。
曹昂笑道,“他圖吾性命,吾圖其戰船,孰能得手,全看個人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