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斗去慌忙去探公孫恭鼻息,果真綿長平穩,拱手拜了醫匠,使人送其下去歇息。
審配心中有疑,悄悄退了出去,隨醫匠至其船艙之中,笑道:“不知先生名姓?”
醫匠忙拱手道:“在下柳別,不敢當審公先生之稱呼。”
審配笑呵呵的扶著柳別坐下,“先生莫要謙讓,吾于中原之時亦學些許醫術,今見先生竟能將主公救回,心癢難耐,船上無事,因此特來向先生討教。”
柳別心中驚恐,忙推脫道:“些許醫術,不過小道,審公高看吾也,如何能與審公并論?”
審配心中更是疑惑,死纏著柳別不放,柳別就是說不出個一二來。
審配心下冷笑,假作告退,出艙門見左右無人,一把掩上門,揪著柳別衣襟,將柳別按在艙板上,冷冷的道:“汝根本不懂醫術,若非主公福大命大,如今只怕已然死也,說,汝究竟是何人,有何居心!”
劉別直接就癱了,整個身子軟趴趴的,若非被審配捉著衣領子,此時只怕被駭的出溜到艙板上起不來。
“審公,審公,吾…吾…”
審配怒喝,“還不快說!”
柳別邊哭邊道:“審…審公,吾…吾只是一隨船醫匠,如何能處理如此箭創,只是公孫將軍以利刃迫吾,吾不得不敷藥、拔箭,審公,吾是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汝這般治法,主公還能活多久?”
柳別一愣,審配一拳砸在柳別的肚子上,“速言!”
“嘔…咳咳,主公性命已然無礙,只是,只是……”
審配強忍著再給柳別一拳的沖動,“速言!”
柳別不敢看著審配的眼睛,飄忽不定,躲閃著審配的逼視,“主公,主公可能再也直不起身來了!”
“甚么?”審配瞪大眼睛,雙手扯著柳別的衣襟,“汝再說一遍。”
“審公,此非吾愿也,那一箭正射在主公背后骨上!吾能如何,吾能如何!”
審配心中狂喜,一把撒開抓著柳別的衣襟,踉蹌著后退,假作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柳別也不計較審配揍他,見了審配這幅模樣,反而欽佩審配忠心,上去拍了拍審配的肩膀,長嘆一聲,“審公,請節哀。”
審配眼神兇惡,“汝,不許為他人言說,若敢妄言,吾殺汝全族!”
柳別以為審配是唯恐引起兵變對公孫恭不利,心下又是佩服審配忠心,正色道,“審公放心,便是有人戮吾全族,吾亦不再與他人言說此事!”
審配陰沉著臉回到自己船艙之中,見左右無人,趴在榻上臉埋在錦被之中,憋著聲音狂笑,涕泗橫流,“合該吾審配卷土重來也,曹昂,吾倒要謝汝那一箭!”
卻說賈詡夜觀天象,見徐州方向一星璀璨,心中長嘆,使人去探徐州近日動向,人報是曹昂生子,賈詡不由得長嘆一聲,劉備今年都四十有六,卻還未有子,曹操卻有了嫡孫!
便是將來打下天下,又哪有人去繼承?
賈詡正長吁短嘆之間,忽有人來報,言說劉備請眾人前去赴宴。
賈詡不由得奇之,劉備向來不好宴請眾人,近日如何一反常態?
關羽、諸葛亮、賈詡同至,方才坐定,劉備從后堂大笑而來。
只見劉備面帶紅光,精神抖擻,行步之間居然也帶了一些威勢,賈詡不由得愕然,劉備這是吃了什么補藥?怎地如此如此,如此……
“文和,二弟,孔明!”劉備的話打斷了賈詡的思緒,“吾有子也!”
眾皆愕然,有子?
劉備滿面紅光,看著眾人驚愕的表情很是滿意,“文和,多虧了汝為吾出此計謀,讓吾得娶馬騰之女,今得此子,文和居一功也!”
賈詡更是驚愕,主公,汝有兒子,可不是吾賈詡的功勞!這個功勞吾賈詡不領!
三人忙為劉備恭賀,劉備忙令下人上了酒菜,眾人暢飲一番,興盡而歸。
賈詡也不好問馬騰之女有了幾個月的身孕,這也忒不敬了些,不過看劉備歡喜的這個勁兒,多少也是得五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