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將結束,要翻到新篇章了。
若是在以前,曹昂心里絕不會有這種慨嘆,但是自從曹澤出生,天下形勢依舊這般,曹昂有了一種緊迫感。
曹操想一統天下以實現自己的雄心抱負,他曹昂也想一統天下,他想打下江山,將這份基業傳承下去。
最起碼他的兒孫能享受到這份基業。
另外,禰衡禰正平死了,人言奔逃時落水而死,隨著消息傳回來的,還有禰衡泡的發白的身體。
自吉羽閣事畢后,曹昂一直在府中,消息不斷的經錦衣衛遞到曹昂桌子上,曹昂得以不出門而知天下事。
禰衡死了,但是風波未平。
禰衡的政治思想和覺悟還是太差,他以為孔家不會因一個四人與曹昂放對,所以他上了曹丕的船。
曹昂皺眉看著面前一沓一沓的情報,孔氏沒跟曹丕接觸,但是兩方就禰衡之死,竟有一種難言的默契。
孔家一人要求徹查禰衡之死,且將矛頭暗暗的指向了曹昂。
孔氏孔宇上奏,言說禰衡乃是當今名士,怎會無端落水而死?又因何倉皇往城外去?
一條條一樁樁一件件,這場發難來的快,曹操不知此事與曹昂有關,一時之間未剎住這股風,頓時許都上下稍微有點兒權力的人物皆知此事。
風傳到士子之間,除了鐵桿的儒學士子挺孔氏外,其余大多聞曹昂那日在吉羽閣的言論,亦知禰衡之狂,因此大多士子傾向曹昂。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得了人心,壞事是孔家本來沒直接點曹昂之名,只用大勢便緩緩將曹昂卷入局中。
曹昂知道這事跟司馬懿絕對脫不了關系,遂令錦衣衛去收集證據。
“主公,丞相遣人來請過府一敘。”門外王越敲了敲門,輕聲道。
曹昂放下書卷,順手抓了寶劍,自馬廄牽出赤兔,引十數親衛往丞相府去。
不多時便至,曹昂入曹操書房。
時曹操斜躺在榻上,腦門上敷著一塊熱氣騰騰的錦帛。
聞曹昂至,曹操長嘆一聲,“子修,汝言之不差,不過一孔融便如此,若是吾稱王,世家豈非都跳出來?”
曹操一躍而起,“到了如今這等地步,汝欲何為?”
曹昂笑道:“父親,如今輿情雖兇,不過在外,只是滿府君那邊?”
曹操擺了擺手,“吾已使滿寵將此事壓下,滿寵不會往去尋汝。”
曹昂笑道:“這便是了,孔宇一日不下戰書,何必憂其犬吠?待他有膽指名道姓的下了戰書,兒再……”
曹昂做了個梟首的動作。
曹操輕輕點頭,回身躺在榻上。將錦帛又蓋在頭上。悶聲悶氣道:“汝能掌握此事便好,歸徐州前處置得當,莫擾了澤兒。”
曹昂拱手苦笑,不過一嬰兒,如何能擾到?見曹操沒了說話的意思,曹昂拱手退去。
曹昂走后,曹操一把扯下臉上的錦帛,望著房頂,長嘆了一聲。
過了三日,此事并不如曹操所言那般,滿寵來了,雖是孤身至五官中郎將府,而且是客客氣氣的來尋曹昂,但是還是來了。
來了,就是個信號,代表他滿寵扛不住孔家的壓力了,被迫幫孔家拉曹昂入場。
曹昂擺了擺手,示意滿寵不必多言,且先飲茶。
滿寵滿心苦澀,若非孔家那邊太能折騰,他也不好、不敢來尋曹昂。
“滿府君,,丞相那邊,汝可去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