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公孫恭令眾軍將陣列而出,因曹昂大軍在西、南邊二門,以是公孫恭敢將軍士全堆向審配。
卻說審配引大軍往北門來,來時還心下暗喜,幸而將武丁鎮守之處放在北門,這若是放在西門或南門,襄平恐失也!
兵將至北門,審配忽聽前有軍士喧嘩之聲,不由得暗暗皺眉,他以為是前軍跟鎮守北門的軍士起了沖突,忙縱馬上前,口中喝道:“遼東之主在此,誰人喧鬧?”
場面頓時一靜,審配剛欲再發聲調動北門軍士,忽聽一聲冷笑:“遼東之主,審配,誰人封汝此位?”
審配打了個哆嗦,兩條手臂頓時爬滿了雞皮疙瘩,雙眼死死的盯著對面陣列開處出來的那個四輪小車。
“公孫恭,汝未死耶?!”
公孫恭大笑,只是如今不僅姿勢瘆人,就連語氣也是陰惻惻的,“審配,汝遼東之主之位,可是弒汝父所得?”
審配大怒,公孫恭又怒喝道:“而今汝父在此,何不來拜?”聲音太大,以致最后一字都失了聲,發出一種奇怪的腔調。
審配心知如今情勢不妙,“公孫恭,如今曹昂在外,吾二人握手言和可好?待曹昂退卻,汝依舊為君,吾為汝臣,輔佐汝坐穩這遼東如何?”
公孫恭冷笑道:“那敢問審公一句,吾如今當如何做?”
審配摸不準公孫恭的想法,試探的道:“令軍士換防如何?”
公孫恭大笑,轉而恨恨的道:“奸賊,汝當真好算計也,若吾失了北門,汝是否全無擔憂,圍殺吾等?奸賊,此等拙劣小道,如何敢再在吾面前賣弄!”
審配羞怒異常,劈手從身旁軍士手中奪過弓箭,朝著公孫恭當胸就是一箭。
公孫恭大駭,然而他如今也躲不過,也沒人想到審配會來這一手,當即被射中了右胸。
四下軍將忙圍了上來:“主公,主公!”
“殺......”
“殺...了...審配...這奸賊...爾等...尚...有活路!”公孫恭邊往外嘔血邊道。
四下軍將見公孫恭兩眼發直,嘴邊全是血沫,一個軍將一摸公孫恭頸間,脈已無也!
“主公已死,審配這廝定然不會放過吾等,不若就此引軍攻殺審配,令審配不敢往北門來!”
四下齊聲怒喝,“攻殺審配!”
審配大驚,“左右軍士速速與吾圍殺!”
審配麾下將領忙道:“主公,若曹昂趁......”
審配怒吼,“速攻,速攻,爾等知否?”
“諾...諾!”
北門軍士本來是想將審配逼退,那一聲呼喝本來是想嚇嚇審配的,但是審配因那聲呼喝卻是徹底下了殺心,若是與曹昂攻守之間有人不斷的暗殺那還得了?攘外必先安內啊!
但是這一攻殺,就停不下來了,如今天色正黑,一開始審配想速戰速決,只清剿北門的將領,然而北門的將領也不傻,直接傳下令去,言說審配此人心狠手辣,便是如今不殺爾等,來日也會將爾等分批送上其余各門,不若殺出一條路來留存性命。
這還了得?不多時北門火起,喊殺聲不斷。
卻說曹昂早就撒出斥候探襄平動向,斥候雖未能進城,然北門火起,火光沖天,這如何不見?遂忙來報曹昂。
時曹昂正于帳中安睡,親兵來報,言說斥候報曰北門火起,曹昂一躍而起,“速喚令明前來!”
“諾!”
著甲、擦臉之后,龐德便入。
龐德匆忙入內,“主公,北門雖亂,吾唯恐是審配此賊之計,不可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