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頓時風波起。
陳群不由的暗暗皺眉,這究竟是何等情況?
魏諷與耿紀笑道:“此必曹昂疑人之計也,吾觀曹昂使人入樓讀書之法則甚重,遠勝先前白馬書院與徐州書院之法則,吾不信也。”
耿紀自點頭,這都多少書了?得用多少讀書人費多少時間才能抄一遍?這世間,那來的這么多書!
市井之中亦是議論紛紛,皆對這張檄文充滿了好奇與疑惑。
九日后,真有萬卷藏書入藏書樓?
這場爭論在士子之間尤其激烈,法家士子幾乎都在力挺曹昂,曹昂是當今法家集大成者,必不會出言誆騙天下人,中郎將說有,那就一定有!
儒家士子也不以為然,以為曹昂這不過是詭謀心術,是在算計天下人,一月前書卷是否被焚毀都難說!
誰都不服誰,甚至還罵起來過,若非許都城中嚴禁擂臺毆斗,他們說不得要拔劍決斗一場。
然而外面的流言蜚語曹昂毫不關心,他正在做一件奇妙的事。
“來,兒子,叫爹。”
曹昂一只手擼著大貓,一只手抱著曹澤逗弄。
“噫噫呀……”
“來,叫父親,父,親~”
“呼…信…”
曹澤終于發出了相對標準的聲音,聲音經曹昂腦袋一番自我糾正,終于心滿意足的聽到了父親這兩個字。
不容易啊,快一周歲了,也該會喊爹了,雖然發音不算標準,但是這個滿足勁兒有了就行了。
“嗷嗚~”
“啊…嗚~”
曹昂冷冷的看了大貓一眼,大貓開心的湊上前來,被曹澤嫌棄的踹開。
大貓依舊樂此不疲的躺在地上,肚皮露出來,讓曹昂去抓,曹澤看到大貓的樣子,不由得咯咯輕笑。
一連數日,曹昂白日在家中逗弄曹澤,準備曹澤的抓周禮,夜間看錦衣衛軍士將搜集到的情報,看看究竟是那一家在做幕后推手。
然而數日均無所獲,曹昂不由得暗暗皺眉,時間越長,則證據就越難獲取,畢竟時間也會抹除很多痕跡。
許都城中,沒有幾家家練丹時回用到硫磺的,硫磺,在如今叫做石流黃,范蠡所著的《范子計然》中有記載。
而且就算是有用到的,經過錦衣衛查證,也吃到肚子里去了,根本不可能入書庫燒書。
所以曹昂將范圍擴大到了許都之外。
許都之外的東西能在許都城中發揮作用,說明許都城中一定有內應。
有內應,就一定有蛛絲馬跡,因此曹昂又差錦衣衛自“刀筆閣”開始查起。
九日一晃而過,曹昂引王越龐德往城郊白馬湖去。
城中士子見曹昂往城外去,想起今天的日子,無事者皆放下手中活計,隨曹昂往城郊去。
曹昂至時,四下已然圍滿了人,親兵上前開路。曹昂方至藏書樓前的高臺上。
曹植與近百個箱子已然在那等著。
曹昂上高臺,沖著四下道:“曹昂有勞許都父老久等了,今日是白馬藏書樓重啟之日,萬卷藏書盡數入樓,今日教許都父老共享此盛事。”
高臺四下當即議論紛紛,曹昂知眾人心中存疑,“令明,汝選四個識字的親衛上來。”
龐德應命,當即挑了四個識字的軍士,令其上了高臺。
“子健,汝使人將書一箱一箱的搬上來。”
“諾!”
曹昂當即令軍士持著書卷在高臺上與眾人看。
“誦讀!”
當即清朗的讀書聲響起,雖有些磕磕絆絆,但是在場士子皆聽得出讀的乃是先賢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