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是殺不盡的,況且世家之中亦多有為其所用者,丞相府麾下諸公,那個身后無家無族?
曹操沉吟半晌,鐘繇自迎漢帝之時便隨他,自是知其心意,這全篇雖有保舉盧毓之意,卻是在暗中點醒他曹操,世家,殺是殺不盡的,只能打壓。
曹操長嘆一聲,“元常知吾。”
遂決意調盧毓為冀州主簿。
卻說崔林歸清河,與兄崔琰說陳群之言,崔琰心下大駭,未曾想曹昂竟這般機敏,竟知此乃煉丹寶藥,忙將那丹方燒了,將煉丹之物或埋或燒,暗喚崔諒至,嚴詞勒令其不許再接觸煉丹之物。
崔諒諾諾應承,自是不敢再碰。
建安十二年十月初九,烏桓使節入許都。
曹操當即召麾下眾謀士來商議。
荀攸、程昱等皆至,唯曹昂未列,曹操皺眉道:“往去喚子修者何在?”
許褚拱手道:“主公,世子言說小公子嚎啕大哭,一時離不開,又恐擾了政事堂清凈,因此未至。”
曹操皺眉,這小子,不就是一個冀州主簿之位?不過是個文書之職,能值得甚么?
冀州與幽州臨近,而幽州涿郡涿縣就是盧氏的老巢,冀州主簿看起來算不得甚么,但是帶著自家族人入這官宦之門是夠了。
在丞相府,憑的不過是曹操的看重,但是一旦外放,全看手段。
曹昂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即請辛評手書一封與辛毗,言說令辛毗多加打壓,莫要手軟。
盧毓滿心歡喜的上路,只是不知到了冀州,他是否還能笑得出來。
曹昂不至,曹操覺得這會開的一點意思都沒有,與眾人議定一個章程便令眾人歸,歸至后宅,攛掇丁夫人往曹昂府上去看孩子。
丁夫人聞曹澤嚎啕大哭,這還得了?忙使人備馬車,往曹昂府上去看孫兒。
卻說自曹澤出生,頓時成了整個府上的寶貝疙瘩,不過曹澤最樂意讓曹昂抱,然后看著曹昂擼大貓的毛。
每次大貓躺在地上露出肚皮讓曹昂抓的時候,曹澤都咯咯輕笑。
前些日子抓周,曹昂抱著曹澤跟玉璽回來,可是嚇的甄宓不輕,言說這印璽之寶,豈能由小兒把持?
曹昂笑道:“玉璽之寶又待如何?此物固是珍貴,然亦要看在誰人之手,漢帝案上固然是假,然其行印之時,何人敢多言?”
甄宓這才寬心,曹昂為了讓甄宓更安心,直接沒收了,孩子還小,這玉璽好幾斤沉呢,還不知道被多少臭手摸過,萬一有細菌呢,是吧。
卻說丁夫人往府上來,曹昂忙迎著,丁夫人看著曹澤騎在大貓身上,抱著大貓咧著嘴笑的樣子嚇得不輕,“子修,若是傷到澤兒當如何是好!”
甄宓忙道:“母親安心,起時吾亦心憂,然有夫君看顧,無事也。”
丁夫人忙道:“澤兒來,祖母抱。”
大貓慢慢馱著曹澤到丁夫人身前,曹澤伏在大貓身上,到了丁夫人身前,“啊…呀…抱!”
曹昂笑道:“母親且看,無事也。”
丁夫人這才安心,抱著曹澤好生稀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