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精心狩獵的獵人又怎會讓獵物輕易瞧見他的軟肋,墨禹洲眉宇間盡是得意,和對陸悠燃的嘲諷。
陸悠燃薄唇緊抿,盯著墨禹洲的神色看了一會兒,正色道:
“她在哪里,我要見她。”
“你覺得我會讓你見她嗎?欺騙她這么久,又把她的身份給了別人,讓她將近三年有家不能回。
陸悠燃,你以為地對她好,其實都是你自私自利!”
墨禹洲眼框里爬著絲絲縷縷的紅血絲,他因為接連奔赴國內外兩天沒有好好休息。
此刻能夠平靜地跟陸悠燃這個罪魁禍首周旋這么久,他已經到了自己的忍耐臨界點。
墨禹洲一把拽住陸悠燃的衣領,低吼聲壓抑憤怒:
“陸悠燃,你救她是恩,但意欲讓人頂替她的身份害她無家可歸是仇。
如今恩怨抵消,以后你就是快死了,也休想見她一面!”
陸悠燃脖子上傳來窒息感,他順著墨禹洲的力氣仰起腦袋,眸底是濃濃的不甘。
“墨禹洲,你不讓我見眠眠,見一下歲歲也行,我有話想讓他傳達一下。”
“歲歲?”
墨禹洲眉頭輕擰,眼眸微瞇拒絕了他。
“你誰也別想見!要是見陸幽冥,我倒是可以送你去。”
兩人挨得很近,陸悠燃沒有錯過墨禹洲方才的那一絲疑惑,他大腦飛速運轉,一股失而復得的欣喜自心底蔓延開來。
清冷的眼角染上了笑意,刺得墨禹洲手上更用了力。
“你笑什么?!”
“呵呵呵...咳咳...”
陸悠燃被攥得窒息,他放棄掙扎的淡然迎上墨禹洲發怒的眼神,答非所問道:
“你找到眠眠的時候她是一個人嗎?”
墨禹洲抿唇:“我只想要她一個。”
陸悠燃挑眉,漫不經心點破他的偽裝:“墨禹洲,你根本沒有找到眠眠。”
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墨禹洲瞳孔驟然一縮,又很快恢復平常。
“你不信?”
“不信。”
陸悠燃抬手撥開他的手,理了理衣領泰然自若地重新坐下,一連三問逐步擊潰了墨禹洲故作鎮定的臉色。
“你說你找到她了,那她現在是卷發直發?”
“找到她時身邊就沒有跟著那個照顧她的家伙嗎?”
“既然你找到了她,應該聽她說了,我現在是她的...丈夫吧?她怎么可能不來見我。”
“陸、悠、燃!”
墨禹洲一拳砸到陸悠燃的臉上,后者消瘦的身子被他掀翻在沙發上。
陸悠燃撐起身子頂了頂腮幫,唇邊滑下一縷血跡,他不甚在意地抬手用手背抹去。
“呵呵呵...墨禹洲,你找不到她的。”
“告訴我!她在哪!”
墨禹洲的人已經沿著那天小島外圍的飛行線申請記錄查了一遍,但陸悠燃的人太過狡猾。
痕跡斷在了蘇眠帶歲歲跑路的百公里外。
墨禹洲讓人繼續找著,他則是回來選擇審問陸悠燃。
明明剛開始他都信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破綻,讓陸悠燃察覺到了他并沒有找到人的真相。
此刻陸悠燃臉上的笑就像鋒利的刀子,一下下刮著他的皮肉,戳著他的心臟。
垂在身側的拳頭握得嘎嘎響,墨禹洲聲音森冷地威脅道:
“你要是在我這里張不開口,那就去陸幽冥那里,我想他愿意賣我這個人情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