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我已經試想了三個月,今天終于親耳聽到了。
也好,本來就是我騙了你,你回到他身邊,才是應該的。”
蘇眠唇瓣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什么。
兩人之間沉默下來,房間里只有歲歲喋喋不休的童言童語,在給陸悠燃講述這幾個月的見聞。
陸悠燃聽得認真,在歲歲說得口干停下來后,他眼含不舍地看著歲歲,問道:
“那以后...我還能見歲歲嗎?”
“你是歲歲的爹地,自然可以見他。”
蘇眠的最后一個字尾音還沒落下,陸悠燃的眸子驟然一縮,然后又升騰起復雜的亮光。
他往蘇眠身后的玻璃墻上看了一眼,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
笑道最后他都咳了起來。
咳嗽牽動了心臟的舊疾,歲歲用小手幫他一下下拍著胸口。
“爹地,拍拍,痛痛飛走~”
陸悠燃止住咳意,將歲歲面對面高高舉起,在他的小臉蛋上印上一個響亮的親親。
“歲歲最乖了,以后和媽咪經常來看爹地,好嗎?”
“爹地,不走嗎?”
歲歲用他明亮亮的大眼睛看看這個太過安靜和刺眼的房間,小嘴一癟不滿道:
“這里不好,歲歲不愛,爹地,我們走。”
說著他就伸手指著剛剛進來的方向要帶陸悠燃離開,陸悠燃唇角微彎,狀似為難地哄道:
“不行哦歲歲,帶你們來的那個叔叔不讓爹地走,爹地得一直在這里。”
“哇——不要!不要不要!爹地跟歲歲走,不要在這,嗚嗚嗚嗚...”
歲歲只想帶疼愛他的爹地離開,找不到辦法就急得哭了起來。
蘇眠不忍,這三個月歲歲對爹地的想念她看在眼里,以后她和他之間再無可能,可孩子和父親的血脈聯系不是她說斷就斷的。
如果陸悠燃以后都待在這里,等歲歲漸漸長大,心底一定會對墨禹洲生出恨意。
上一代的恩怨,又何必牽扯到下一輩身上。
她抿抿唇,對陸悠燃道:
“你先陪歲歲玩一會兒,我出去一下。”
說罷,她轉身看向面前白茫茫的玻璃墻,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開門。”
她知道外面的人能聽見,果然,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面前嚴絲合縫的玻璃墻又悄然打開一人寬的通道。
蘇眠回眸看了眼房間里笑聲的來源,一腳踏了出去。
在她出來后,玻璃墻又合了起來,蘇眠沒有去看里面的情景,直直走向墨禹洲。
墨禹洲薄唇緊緊抿著,結合他剛剛聽來的話,他隱隱猜到了蘇眠要跟他說的事。
他的眉心不自覺蹙了起來,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一臉嚴肅帶著目的地朝他走來。
“墨禹洲,你能不能...把他放了。”
難以啟齒的話語一旦開了頭,說話的人便輕松了許多。
蘇眠輕舒一口氣,繼續道:
“歲歲還小,他需要父親的陪伴。我知道你恨他,可他到底曾經救過我。”
她咬了咬唇瓣,說出自己的讓步:
“我可以以后都不再見他,只求你能給他換一個舒適點的住處,行嗎?”
蘇家人都看向墨禹洲,后者無視其他人的視線,只眸色深深地盯著面前的人。
良久,就在蘇眠以為他不會同意的時候,他開口了。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求我?我墨禹洲從不為任何人妥協,但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我的妻子。”
“蘇眠,你是我的妻子嗎?是會一直陪著我到老的妻子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