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高奢的辦公室里,他西裝革履板著臉坐在辦公桌后,奮筆疾書沒給自己絲毫停頓休息的時間。
工作之余的酒局上,他來者不拒一杯杯往嘴里灌,旁人只道他爽快,可無人知他是因為滿腹惆悵,所以想要盡快喝醉,好在夢里見到相見的人。
......
蘇眠沒了聲音,兩只手互相揪著自己的手指,不知不覺已經將指尖捏得發白。
墨禹洲騰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茫然看過來的時候朝她笑了笑,“是在心疼我嗎?”
蘇眠抿唇沒有說話,但眸子里的光暈泄了她的真實想法。
與他相比,她這三年是開心快樂的。
她的確有些心疼這個男人。
墨禹洲沒等她回答,或許是不想從她嘴里聽到不愛聽的話,自顧說道:
“不用心疼我,你現在回來了,以后好好補償我就行。”
后半程兩人沒再說話,蘇眠的手一直被墨禹洲緊緊攥在手心,她在試了幾次掙脫不開后,也就算了。
這一路墨禹洲開得很慢,蘇家的兩輛車已經先行回去,并打了電話過來問他們怎么還沒到。
墨禹洲不想兩人的相處這么快就被人打破,但路途終究有盡頭。
他用一個小時開了平時只需要三十分鐘的路程,車子緩緩停在蘇家別墅小樓門口,墨禹洲這才不舍地放開了她。
歲歲早就在門口翹首以盼著媽咪的回來,蘇眠一下車,他就撲進蘇眠的懷里要抱抱。
蘇眠剛抱起他要安撫安撫,只見懷里一輕,歲歲已經被后走來的墨禹洲一把提進了他的懷里。
在歲歲和蘇眠都詫異看向他時,他淡淡丟下一句“讓你媽咪休息一會兒,我抱你”便帶著不情愿的歲歲進了蘇家。
蘇眠在他身后看著歲歲無助地朝她伸手手的一幕,欲言又止地跟了上去。
與上次大差不差的情形,當蘇眠回來的消息在圈子里傳開后,蘇宴亭是第一個找上來的。
跟在他身后的還有知道真相后怎么也不能接受的趙中華。
他好好一個未來媳婦,就嗖的一下飛走了。
還是他親自帶出去放飛了的,他想想就懊惱,要是當時沒答應帶她出來參加宴會就好了。
可轉臉一想,被墨禹洲發現是遲早的事。
他揉了揉發疼的肩膀,沒敢把墨禹洲派人打了他一頓的事告訴蘇眠。
因為他可是記得,前幾天在餐廳的時候他當著墨禹洲的面承認自己想當歲歲的爹。
那不就等同于告訴他,他想跟他搶媳婦嘛。
媳婦可以再有,命只有一條,趙中華分得清孰輕孰重。
這次再見蘇眠,蘇宴亭很好的壓抑了自己的內心情緒,他沒詳細介紹自己和蘇眠的情況,只說自己是她之前認的哥哥。
而蘇家人,也統一口徑沒有提及蘇眠之前的事。
她帶著殘缺的記憶回來,應該開啟全新的人生。
蘇宴亭能看到她好好的,就已經心滿意足。
眼前的女子舉止間都淡雅從容,仿佛時間回到了四年前她還沒被爸媽沖動趕出去的時候。
那時的她在私下是活潑頑皮的,但一旦家里來人,她就立馬秒換端莊溫柔的一面,應對客人游刃有余,有禮有距。
就像現在,她對自己說話時,就是禮貌疏離的。
就連對趙中華,她臉上的笑都多了幾分真誠,和隱隱透出來的親近。
蘇宴亭臉上帶著隱晦的失落,但當他看見一旁和蘇星辭玩耍的歲歲,和臉色不怎么好的墨禹洲時,眉頭又舒展了。
好在,還有人比他更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