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煙花后,歲歲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蘇眠把他抱回房間簡單擦洗了一下,然后她才給自己洗漱。
進浴室前,她看了眼沒有動靜的門口,猶猶豫豫一番到底是沒有把門鎖上,只反鎖了浴室門。
但是等她出來,卻發現房間里依舊只有歲歲,那個昨晚悄悄爬上她床的男人并沒有進來。
蘇眠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或許有輕松,但或許更多的是不適。
她隨便做了下護膚,就關了燈躺到歲歲身邊。
夢中的歲歲感覺到媽咪的靠近,翻了個身鉆進了蘇眠的懷里。
懷里的小團子睡得更加香甜,可蘇眠卻一時睡不著了。
她怔怔望著窗外的一絲暗光出神,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很輕很輕的“咔噠”聲。
蘇眠呼吸一緊,意識到了什么,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在她調整好呼吸后,悄悄進入房間的某人也到了床邊。
身邊的床墊下陷一些,來人小心翼翼躺在了蘇眠的邊上。
并沒有想象中他強勢地將自己摟進懷里的場面,他只是靜靜躺在自己身邊,用胳膊稍稍挨著她的后背。
要是他來硬的,蘇眠倒還有理趕他下去。
可他只是輕輕挨著自己,這倒讓蘇眠不知該如何處理,愣愣地保持著自己的姿勢。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聽著左右兩邊淺淺的呼吸聲很是催眠,在想著墨禹洲的意圖中漸漸陷入了沉睡。
后半夜,房間里的暖氣似乎開得足了些,蘇眠后背都熱出了一層汗,她迷迷糊糊蹬掉了被子。
黑夜里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被蹬掉的被子又虛虛搭在了蘇眠的腰間,只是身后的熱源遠了些。
第二天醒來,蘇眠睜眼瞪著天花板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睡著前房間了多了一個人的。
于是她猛地轉頭看去,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蘇眠一拍腦門,竟是不知道自己昨晚聽到的是不是錯覺了。
今天大年初一,她沒讓歲歲睡懶覺,早早將他叫了起來。
當她帶著歲歲下樓的時候,墨禹洲也正好從三樓下來。
她腳步一頓,看著男人穿戴整齊一副精英范兒地走到自己身邊,唇邊揚起淡淡的笑跟她說了聲“早”。
“早...”
蘇眠下意識也回了一句,在男人伸手接過她懷里的歲歲準備下樓時,鬼使神差問道:
“昨晚...你在樓上睡的?”
墨禹洲停步回眸,站在比她矮一截的臺階上,仍然能夠平視著她。
“是啊,眠眠以為我應該睡在哪里?”
蘇眠聞言一噎,她總不能說你不是要跟自己睡一屋吧。
墨禹洲幽深的眸子將她臉上的糾結一覽無余,眼底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笑意,復又恢復了昨日的微冷有禮。
“有人不喜歡我,要將我推給別的女人。我不愿意,又不能真的罰她,難道還不能罰我孤枕難眠,寢被冰冷嗎?”
說罷,他抱著歲歲身姿筆挺的下了樓梯。
蘇眠看著他孤絕高傲的身影,睡了一覺好不容易消散的負罪感竟然又詭異地爬了上來。
她呆呆的跟在他身后走下樓梯,暗自懷疑難道昨晚她的感知都是夢?
一直到吃完早飯她都沒想明白。
早飯后,墨禹洲提出有事要先回一趟墨家。
期間他只象征性地問了下蘇眠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在蘇眠說不去的時候,他也沒強求,直接走了。
大年初一他們這樣的人家免不了有親戚朋友或者合作伙伴來拜年,墨禹洲回去是應該的。
蘇家一早也有客人不斷前來,他們在看見蘇眠和歲歲的時候,都表示出了同樣的震驚,和迅速接受事實的祝賀。
臨走前,每個人都給歲歲遞了壓歲錢,有的是紅包,有的直接塞一張卡。
對于蘇家來說,這些都是九牛一毛,也就隨著他們去了。
平日里給他們手里漏一點生意,足夠是這些的好幾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