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寒川點了下頭,抬腳欲走,但余光掃到向晚,他又停了下來,說道:“你是珠光寶勝的李總?”
“對對對!”來人沒想到賀寒川還記得他的名字,受寵若驚,“我是珠光寶勝的李光盛,去年的時候和貴公司有過一次合作……”
他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堆,最后禮貌性地跟賀寒川碰了一下酒杯。
“我酒量不好,讓人代喝,李總不介意吧?”賀寒川說的客氣,但沒等他回應,便直接把酒杯遞給了身后的向晚。
李光盛在看到向晚身上的工作服時,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忙說道:“不介意不介意,榮幸之至。”
他端起酒杯,笑道:“我先干為敬!”
向晚垂眸看著手中的香檳,臉色難看極了。
宴會上被人勸酒在所難免,但以賀寒川的身份,他不想喝,也沒人敢說什么。
他這么做,根本就是在整她。
“怎么不喝?”賀寒川偏頭看著她,“是看不起李總?還是看不起我?”
聽此,李光盛的目光落在向晚身上,皺了皺眉,臉色不大好看。
“不敢。”向晚低聲說了一句,端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
賀寒川掃了一眼幾乎沒怎么去的香檳,聲音清冷,“只喝一口,不給李總面子?”
“我怎么敢?”向晚苦笑一聲,逼下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仰頭,一干而盡。
香檳順著喉嚨流入身體,胃里一陣火辣辣的疼,如烈焰烘烤,似萬針刺入,卻遠遠比不上心里的疼。
她入獄前就有胃病,最好少喝酒,他知道的。
見李光盛攀談成功,又有不少人湊了過來,所有人卯足了勁兒,想要抱上賀寒川這個大金腿。
向晚已經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酒,只知道胃里一陣火辣辣的,疼得近乎麻木,而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要吐就出去。”賀寒川偏頭看了她一眼,在見到她頭上的冷汗時,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隨即回復自然。
向晚胃里翻涌得厲害,酸水順著食道涌上來,又被她忍著惡心咽了下去。
聽此,她點了下頭,捂著嘴,踉踉蹌蹌地跑進了洗手間。
“嘔!”她緊攥著衣領,剛進入隔間,便吐了出來。
中午吃的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她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來一些酸水。
沖水聲響起,有人出了隔間,擰開水龍頭洗手——
“你今天在酒會上見到向晚沒有?”
“當然看到了,她穿成那個鬼樣子,想不注意到都難。你說她怎么還有臉來這種場合?就不嫌丟人嗎?”
“丟她自己的人也就算了,害得我也跟著丟人。我以前也就跟她一起逛過街唱過歌,結果好多人非得說我是她朋友,問我怎么不去跟她打招呼?!”
“清然就是太善良了,她要是直接起訴向晚殺人未遂,讓她在監獄里待一輩子多好。”
啪嗒。
向晚打開隔間門,走了出來,靜靜看著洗手臺前補妝的兩個女人。
她們和江清然一樣,是她曾經的“好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