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是符咒不管用,還是他們哈市的霧太精怪。
"
他掏出懷表看了眼:
"今晚我去城隍廟借夜游神的眼,看能不能套著那東西的影子。
"
第二天天剛亮,四人組就踏進了太平山;
錢局扛著進口探測儀,金屬外殼在晨露里泛著冷光。
張局揣著羅盤,錦囊里裝著龍虎山的雷擊木;
趙局腰間別著三張剛開的五雷符,符紙上的朱砂字還帶著墨香。
陳易則背著個藍布包,里面是他從宜市帶來的陳皮、糯米和半塊朱砂硯臺;
這些東西都是隨手揣的,總得裝裝樣子嘛。
"這味兒!
"張局突然抽了抽鼻子,停住腳步。
山風裹著松針的清香撲面而來,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像極了小時候偷喝的蜂蜜水;
他蹲下身,指尖劃過腐葉:
"你們看,這土松得反常。
"
說著用羅盤一掃,指針瘋狂打轉,
"磁場紊亂,但不是天然形成的。
"
陳易沒說話,他的目光落在腐葉間的一串梅花狀淺印上;
比狐貍蹄子小,比兔子蹄子圓,邊緣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微光,像是被露水浸過的磷粉。
此刻的天神分身早已在天上弄清了事情緣由,于是他蹲下身,指著淺印說道:
"是狍子的腳印,帶著靈氣的那種。
"
"狍子?
"趙局嗤笑一聲。
"就那傻了吧唧的玩意兒?能搞出這么大陣仗?”
“我當年在長白山,見著傻狍子都追著跑,它能有什么道行?
"
話音剛落,山風突然變了方向;
原本晴朗的天瞬間陰云密布,霧墻
"轟
"地從幾人頭頂壓下來。
錢局的探測儀發出刺耳鳴叫,屏幕上的波形圖扭曲成亂麻;
張局的羅盤
"咔
"地裂成兩半,碎片扎進他掌心。
趙局的五雷符竟自已飄了起來,在霧里炸出悶響,炸得他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退!
"陳易拽住要往前沖的趙局。
"這霧有靈性,它在護著什么。
"
他瞇起眼,透過霧墻隱約看見前方有團白影——圓滾滾的;
正低頭嗅著地面,左前蹄上系著根紅繩,在霧里晃得人心慌。
霧散得比來時更快,等四人再看,哪里還有什么白影,只有塊半人高的青石板;
縫隙里冒出幾株淡紫色的小花,花瓣上還沾著露水。
錢局蹲下身,指尖剛碰到花瓣,整個人突然僵住!
他聲音有些發啞:
"我看見了......剛才霧里有個小丫頭,穿著紅棉襖,說'小狍子,他們又來啦'。
"
陳易彎腰看向青石板,石板底部刻著一行極小的字:
"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
"——是用狍蹄蘸著靈血刻的,筆畫歪歪扭扭,像小學生寫的。
"找到了。
"他說,
"那只傻狍子,把被困的人帶進了自已的靈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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