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罪犯畫像!
那是魏瑕躺在床底通過被踢翻的水壺倒影看到光頭大概樣貌,光頭在毆打魏父時不小心口罩脫落了幾秒。
【光頭畫像,身材畫像,紋身線條勾勒、鷹鉤鼻,膚色較黑,鼻頭發紅,狹長雙眼編各有黑瘢,斷眉,脖子的刀疤,每一處細節】
【內蒙口音男,蝎子紋身,扁長頭發,沒戴口罩,丹鳳眼,塌鼻子,膚色發紅,額頭和右眼垂有兩顆黑痣,短胡子,下巴有一道小疤痕】
而后魏瑕根本不在意鄰居的詢問,他像是傻了一樣走到院子堆垃圾的地方,魏瑕開始看著搟面杖的血手印,農藥瓶上的手印,暴徒用來打人的木凳,他開始將手印刻錄,描繪。
其他四人,形體勾勒,穿著打扮,姿態,走路外八內八,皮靴紋路,鞋底痕跡,等一點一點全部資料都寫在這個具有年代感黃紙日記本上。
鄰居嘆息開始離開,還有人打電話通知魏瑕姥爺姥姥。
魏瑕則用垃圾掩蓋隱藏好那些有著血手印的證據。
之后姥姥一家人來了。
帶著兄妹四人。
姥姥六十七歲,看到家被燒成這個樣子,直接嚎啕大哭,周圍人都攔不住。
“小瑕,你爸媽呢?你爸媽呢!”姥姥哭的發抖。
“出去了,他們之前就說要出差。”魏瑕平靜,之前暴徒留下的信封他也藏起來了。
“那是誰燒的屋子,誰干的?”姥爺氣的渾身發抖。
其他村民也跟著問。
“是啊,誰干的。”
“是不是你玩火。”
魏瑕那一刻似乎想要說,但他瞥到人群中有一個禿頭矮小中年人在遠遠看著,這一刻魏瑕感到一股寒意襲來。
是那個行兇暴徒!
于是魏瑕癱軟在地,哭泣說著:“我不該玩火。”
“我不該在家里點蠟燭。”
魏瑕嚎啕大哭,其他鄰居氣的再次踹了他幾腳。
姥爺姥娘氣的拿棍子要打斷他腿。
魏瑕一動不動任由挨打。
而他眼神不經意看著隱于人群的那幾名罪犯。
禿頭矮小中年男,他腰間鼓囊囊揣著仿造手槍。
光頭刀疤男,他瞇著眼睛和大多數人一樣,若無其事看著。
還有頭發扁長男,也一臉惋惜和其他人說著火災。
暴徒在旁觀。
不能露餡。
“我不能露餡,弟弟妹妹還在這。”
“不能被他們盯上!”
“我是長子,長子要保護弟弟妹妹的!”
魏瑕在內心一遍遍重復告訴自己,而他的聲音也響徹直播間,響徹三十年后的全國除夕。
很多戶人家都呆住。
業城警局,執勤年輕干警陳效文那一刻忽然感到很難受,這個孩子選擇了承擔一切。
他知道兇手在窺探,但他也知道兇手有武器,他的兄妹和親人還在這,所以他不能說,他甚至要故意說是自己點的火,把一切罪惡攬到自己身上。
只為了保護家人。
所以寧愿背負燒毀家屋,不孝癡傻的罵名。
陳效文忽然看著老警察:“前輩,我真的很難想象魏瑕以后的人生會是墮落腐朽,監獄常客,怎么可能。”
“他現在有擔當,很出色。”
老警察嘆了口氣:“但他以后確實墮落了,可能是這次災難讓他崩潰絕望,最終成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