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看到就在河谷,他們拿刀要殺我......”
魏瑕有些發抖,看來可憐,孫海洋問了這孩子家人電話,讓人過來結算醫藥費。
“我家......沒錢,沒裝電話。”
“沒事,你好好休息,這些錢,叔叔墊付了。”
一邊搖頭,孫海洋一邊嘆息,這孩子,太可憐了。
魏瑕受傷不重,因為自己下手有分寸,不是要害,見孫海洋要走,強撐下了病床。
“叔叔,我想回家。”
孫海洋確認病情后,帶著魏瑕上了車。
車窗后座,魏瑕目光平靜,凝視窗外。
一路上各村喇叭播放警報,組織青壯搜山,民兵隊伍也開始巡邏,熱鬧非凡。
姥姥所在的村子大譚村在各村中間,被包圍的很好。
這一刻,魏瑕平靜,喃喃開口。
“弟弟妹妹終于安全了。”
專心駕駛的孫海洋聽到,以為這孩子在擔心其他村子小孩,沒在意。
今日頭條,彈幕至此云涌!
[他說的弟弟妹妹,是他魏家那幾個孩子啊!]
[是啊,十二歲的他借助一切力量,僅僅只為保下弟弟妹妹]
[他從未忘記,自己是長子!]
畫面還在繼續。
清晨,山里潮濕,還帶著霧氣。
孫海洋將魏瑕送到大譚村口,便趕著去抓捕人販子。
魏瑕虛弱行走,背著書包,包里裝著藥,每一步都能牽扯剛剛縫合傷痕。
姥爺家里,弟弟妹妹還在酣睡,沒人理睬剛回來的魏瑕。
他也沒休息,推開房門,默默將之前審訊楊大勇留下證據再度謄寫一份,放在掉漆衣柜最下方縫隙。
隨后,他面色蒼白,捂著傷口,開始書寫規劃。
去犯罪嫌疑人逗留處,包括春花招待所,老范農家樂各地保留物證,提取dna。
保護好弟弟妹妹,必要時送走他們以躲避兇手視線。
安葬父母。
魏瑕面孔虛弱蒼白,盡管只是在書寫。
因為麻藥消散,劇烈疼痛傳來,每個字都讓魏瑕眉頭皺起,咬牙撐著。
如今房間陰暗,十二歲少年孤獨坐在窗邊總結一切。
身后是一夜驚惶,哭泣后疲憊酣睡的弟弟妹妹。
這一刻,陽光出現。
一個瘦弱身影艱難坐明處,影子恰好遮擋住身后四個小小孩童。
三十年后,醫院病房。
五妹魏俜靈呆住,看著眼前回溯畫面,指尖無意識抓握,幾乎嵌入掌心。
三十年前,是這樣的嗎?
她想到那一天。
魏瑕燒了老房子,姥姥姥爺帶著他們四個先回家。
之后她睡得很香,外面總是傳來喇叭吵鬧聲,還有各村鎮組織民兵青壯搜山,村口設卡。
聽說是在抓什么人販子。
自己被吵半睡半醒本就煩躁,魏瑕回來后還一直坐在那里翻動紙張。
“原來那時候你在寫這些證據?”
這一刻,魏俜靈心緒復雜。
“可是怎么可能?”
“你之后一個人對付那些人?”
“將我們全都送走,去對付敵人,你怎么可能做到!”
“我不相信!”
她想到腦海中總是吊兒郎當,貪婪無度,膽小怯懦的身影。
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十二歲少年將會和如今躺在病床上開槍拒捕邋遢中年重疊。
你內心不可能這樣堅韌。
如果真是這樣,后來你又怎么會走上這條平庸甚至有些墮落的道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