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可以為弟弟在學校被人欺負做到那種程度。
這一刻,程忠聲音嘶啞蒼老,帶著嘆息。
“為什么啊?”
長子對比節目,新畫面開始出現。
魏瑕人生回溯。
這是95年二月中旬,天氣逐漸轉暖。
春節已過,外出打工身影陸陸續續開始匯聚,前往火車站,汽車站。
大譚村也有許多青年,要么南下沿海各地,要么開始去湖廣,或者干脆北上。
附近工作,則是開始抵達礦區,或下地種田。
趙莊,魏瑕在街上四處看著,外人看起來似乎無所事事。
只是人群中,魏瑕幾乎一眼便看到光頭身影。
光頭推著自行車,兩邊筐子裝著咸菜,扮成下鄉買賣的行腳商,游走在人群中打探人販子相關消息。
他沒說話,只是平靜走過。
他知道,對方下定決心要滅門魏家,誰也不能退。
這本就是來自滇邊的報復。
昔日借著警方連同各村鎮打擊販賣人口暫時安全,現在形勢逐漸松弛,趁此機會,這些人也開始籌劃繼續報復。
更何況,楊大勇掉隊后,是否說了什么,誰也不知道。
為了不將自身牽連進來,他們必須盡快動手。
離開趙莊,魏瑕壓力愈大,只是回到家,他依舊溫和笑著招呼。
“我回來了。”
姥爺程忠皺眉,瞟了一眼魏瑕。
“整天不著家,也不見賺錢回來,就會混日子。”
“不干活等餓死啊,趕緊去扯花生,割豬草!”
二弟魏坪生幾人只是嫌棄看著魏瑕想要湊過來。
“別來打擾我們學習!”
“不讀書就做點正經事。”
魏瑕也沒多說,默默點頭,隨后離開房間挑水,下地,割豬草,洗衣服。
手掌凍瘡開始皸裂,傷痕密布,但魏瑕始終堅持做著每一件家務。
直到深夜家人都睡了,才平靜出現在父母墳前。
魏瑕很想哭,因為只有在這里,他才會感覺委屈,才會覺得原來自己也是個需要爸媽的孩子,但他強忍著。
“我不會哭,不會哭的。”
“媽,我沒事,你看,我現在要對付敵人了。
他坐在墳前,默默思考局勢。
第一,敵人很強,并且不達目的不罷休。
第二,報警危險性太高,敵人會孤注一擲迫害魏家孩子。
按照父親教導方法論,魏瑕絞盡腦汁陷入沉思。
一切的壓力都壓在他的身上!
他不怕敵人兇殘。
但弟弟妹妹怎么辦。
他有軟肋。
山林傳來鴉鳴刺耳,這一刻,魏瑕孤獨坐在墳前,思考對抗。
他從未想著躲避,一次也不躲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