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過去了二十多年。
昔日的駱丘副市早就退休了,江遠山比二十多年前蒼老許多,但頭發依舊梳的一絲不茍。
現在他也在看著記憶追溯,當他看到了瘋子一樣尋找敵人的魏瑕,江遠山只感到慶幸。
“幸好我當初沒得罪他。”
他神色唏噓,像回到二十多年前。
那個化名何小東的年輕人那雙眼睛,讓他沉默。
“這種人的耐心和韌勁,比瘋子更可怕。”
“因為他崩潰了會自我洗腦,自我修復,于是這種人不會崩潰!”
江遠山恍惚,老友忽然無奈的說:“線索太少了,幾乎等同沒有。”
“魏瑕真的能找到嗎?”
“他現在線索第一是天海制藥毒販集團,第二是來自景觀明的紙條。”
“這些線索一個比一個難!”
“太難了。”
沙發上,江遠山忽然開口反駁,聲音蒼老。
“不難。”
他只是盯著枯瘦身軀滿布的淤青。
“對他來說不難。”
聲音停頓,再度響起,近乎嘆息。
“就是太累......”
“一年的心力當成十年用。”
“這個人啊,長不大的。”
這是規模更高檔的療養院,連退休的江遠山都沒資格住在這里。
該療養院的茶室內。
三名老者看著畫面神色忽然變了。
之前喝茶下棋,悠游自在的氣度不復存在。
有人甚至站起來,凝視屏幕,面容肉眼可見的慌亂。
“魏家出了一只好兇的狗崽子!”
他們看著景觀明如何被對方通過一點聲音找到。
血肉藏竊聽,通過沿途聲音判斷影像。
又通過影像識別道路。
用監控和時間對應,分辨正確車輛及車牌號。
幾乎算是抽絲剝繭。
景觀明下場歷歷在目。
現在這個瘋子又試圖通過紙張,打印機,店鋪,會議室成員尋找新的東西。
一個人在暗中算計對他們來說不算可怕。
但如果這個人是個瘋子,怎么都打不垮,折不斷的瘋子。
他們怎么能不慌!
有人聲音沙啞,酒杯搖晃,伴隨殷紅隱隱而近。
“他真有他爹魏梁的樣子。”
“這個小雜種!”
惱怒,煩躁,膽寒。
復雜情緒雜糅在一起,讓原本悠閑的眾人愈發不安。
有人首次摔掉酒杯,任由鋒銳破碎一地。
“怎么辦!”
他們膽寒暴怒,看著那個極具韌性的年輕人,一點一點,在二十多年前,準備將他們的一切影子挖出,公之于眾。
從最邊緣的景觀明開始!
海外抖音,tiktok。
新的直播房突然出現一個新的直播間,并迅速登上前列。
【審判開始】
直播房名字就四個字,直播畫面也很奇怪。
幽暗的房間內,坐著一個人。
那人身影眼眸滄桑而銳利,且極具堅韌。
他樣子像極了魏瑕。
只是蒙著半張臉。
他面對鏡頭,自言自語,反復重復著同一句話。
“老家伙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