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努力讓枯瘦身軀筆挺,目光驕傲。
這一刻,他無悔自己選了和父親一樣的路。
老發動機聲音響起,車隊即將再度出發,魏瑕靠在窗邊,指著糖葫蘆草垛子,咧嘴笑著。
“糖葫蘆,斌哥,瞧見沒。”
宛若瘋子一樣,魏瑕嘰嘰喳喳。
“山楂酸的很,但很開胃。”
“你們知道嗎,這種糖葫蘆可甜了。”
“有人給我買過。”
魏瑕在炫耀,他傻笑著,打開車窗朝著賣糖葫蘆的小商販揮手。
“你家的糖葫蘆肯定好吃!”
“糖葫蘆最甜了!”
沒人搭理,連孫斌都皺眉,自顧自發動汽車,敷衍點頭。
這小子,大概是嗑瘋了。
他瞥了一眼草垛子上的破糖葫蘆。
糖葫蘆,有什么稀奇?
讓這小子反應這么大?
病房。
糖葫蘆草垛子在記憶回溯中定格。
魏俜靈沒來由掌心攥緊。
“全是毒販。”
“哥…..”
“哥哥還要面對藏在背后的高層黑手......”
魏俜靈看著記憶追溯的魏瑕,哥哥目光炯炯激動指著糖葫蘆,這一刻的魏俜靈心底一顫,紅了眼眶。
“哥,你別去......”
情緒翻涌,伴隨記憶回溯。
那一天,曾有少年勤懇做家務,擦汗,從妹妹手里接過糖葫蘆。
最便宜的糖葫蘆,山楂小而酸澀。
但因為是妹妹給的,所以…..他匆匆吞下一生唯一的甜。
他還記得。
魏俜靈視線模糊,泣不成聲,喉頭哽咽,模糊了妝容。
“哥......”
魏俜靈哭泣,前駱丘緝毒大隊大隊長馬鐵港猛然低下了頭,畫面逐漸和記憶重疊。
“98年1月1日,有個叫柳長江的找上門來。”
“他告訴我一條駱丘市毒販撤離走貨的路線。”
“那時候,我因此專門前往業城,讓魏瑕傳遞新情報。”
馬鐵港忽然低頭。
那時候,他沒在意魏瑕的安全。
滿腦子想的都是測試魏瑕,看看他是不是毒販安插在緝毒警線人中的雙面間諜。
他代表唯一的官方,沒認可魏瑕的線人身份。
但是那個小子啊.....他自己給自己編了一個編制,于是就那么平平靜靜的去了。
什么都沒要。
“他什么都沒要。”馬鐵港低著頭喃喃自語。
就那么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