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跳的可愛,母親也就看了半晌,舍不得眨眼。
三歲的魏坪生歪著腦袋張望,咧嘴嘿嘿笑著,拍著小手。
母親牽著魏瑕,抱到腿上,細心為他擦著后背的汗:“你性格太好了,太溫和,以后你改名叫魏坪玉好不好。”
小魏瑕靠在母親懷里搖著腦袋。
“我不。”
母親摟著他坐在椅子上輕輕搖晃,看著外面的月亮,那天的風也清冷的很。
她盯著月亮,溫溫柔柔的開口。
“你弟弟以后可以叫魏坪瑕,他性子比你要強,以后碰到事情他會找家人一起面對,這樣壓力分散,就不會太累。”
魏瑕盯著弟弟,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
“不行,不好的名字,不能給弟弟。”
他開始有勇氣,五歲的他面對隔壁大孩子推搡弟弟的時候,沖上去和對方動手。
被打的鼻青臉腫,他也不在乎,只是看著站在自己背后的弟弟,輕輕摸著他的小腦袋。
“我是哥哥。”
“哥哥要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弟弟。”
“媽媽說,玉是良材,生生不息。”
“我覺得我不算美玉。”
穿過院墻,魏瑕找到正在晾衣服的媽媽,拉扯著闊腿褲的褲腳。
“媽,不好的玉是什么?”
母親晾衣服的手頓了一下,有些擔憂。
“不純的玉有瑕疵。”
“我想當有瑕疵的玉。”
“這樣以后就算我打那些欺負弟弟妹妹的人也沒關系,我不怕,我反正有瑕疵。”
“有瑕疵的玉就這樣。”
母親難得沒說話,點頭,深深看了一眼長子。
那雙眼睛里到底蘊藏著什么,那時候的魏瑕看不明白。
“好,以后我就叫魏瑕。”
“我不要坪字輩分,我要和爸爸一樣,兩個字的名字。”
“我弟弟不能帶瑕,他可以帶玉,可以帶生。”
“瑕,我一個人拿著。”
五歲的魏瑕拍著手,高興的跳起來。
院落里的泥土被濺起,他一板一眼又在里面跳著樣板戲,只有嘿嘿的笑聲能顯示出來這個孩子很開心。
那時候,他并不知道,他將會為這個名字付出怎樣的代價。
身軀轉動,朦朧的清冷月光再度浮現眼前。
大領口的花襯衫和牛仔褲在緬邦的月光下一板一眼,孱弱的身軀和斑禿仍在,窗口仍是爬滿青苔。
他還是那個站在毒販身邊的駱丘市毒販下線。
跳著舞的魏瑕忽然怔住。
幾年前父母為每一個孩子取名字的背后。
腳步前踏,魏瑕動作一如五歲那年一樣,虎虎生風。
“小生,你的名字取自玉材良秀生生不息。”
“小政,你的名字取自秩序法令。”
“小央,你的名字出自《韓非子揚權》,寓事在四方。”
“小靈,你是名字取自蔡邕《獨斷》靈星,火星也。”
月光下舞蹈的影子終于停下腳步,收斂一切情緒。
指尖的五色指環依舊勒的很緊,像是深入骨間。
虎口裂痕宛然,掌心在月光下透出一抹指印。
“我是......魏瑕。”
“玉有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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