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守衛探過頭,發現那個神經病又開始胡亂砸東西,一堆破爛滿天飛。
最初守衛還看著飛出來的垃圾,仔細檢查,但那些腐臭的食物粘在手上,還有果蠅幼蟲一點點蠕動讓他差點吐了。
于是守衛也不在意,垃圾都被他順手踢的遠遠的。
一名六七歲的乞丐兒童怯生生湊過來,翻動垃圾。
銅線,塑料殼和吃的被他抓起來,帶走。
之后又有幾個小孩開始撿垃圾。
守衛只是打量著第一個孩子,這里乞丐數不清。
在確定真沒問題之后,他不再關注這些乞丐,打手只是全神戒備盯著房間里的動靜。
門外,帶著垃圾的孩子迅速轉身,提了一包,東繞西繞,回到小東基地。
“哥,我從老大那邊帶回來東西了。”
這個孩子哥哥是索吞,姐姐是金月埃。
聽到老大兩個字,索吞匆匆叫上吳剛,迅速開始辨認一大包垃圾。
忍著惡臭垃圾開始搜尋。
直到從中找到一株熟悉的,接近枯萎的小花。
好熟悉的花朵。
吳剛想到何小東曾經也送過他們花,經常送花。
這是最常見的花。
吳剛剝開小花根莖,里面有一張紙條。
【一,迅速找到逃跑的王黑七五人,必須鏟除,他們攜帶武器配置為兩把黑星,兩把五四,三把軍刺,彈藥不多】
【二,彭家追殺者為光頭,鼻梁微塌,左眼有五到七厘米傷痕上下貫穿,嘴部微有地包天特征,耳朵很小,攔截殺掉,制造王黑七和光頭同歸于盡的跡象】
魏瑕最初設局,正是為了現在。
只有光頭和王黑七都死了,這件事才徹底成為真的。
同時彭家下面最大的代言人光頭劉強死亡,位置會出現空缺。
即將大量出貨的彭家則必須選擇新的傀儡扶持,掌控各地下線,同時承擔風險。
這才是魏瑕要的機會!
紙條上的字跡殷紅,有一些滴血的痕跡。
那些觸目驚心讓金月埃,吳剛,索吞都心中忍不住一顫。
趙建永反而成為最理智的人,瞇起眼睛。
“帶上武器!”
“他已經做的太多了,該我們了!”
業城病房。
當那張紙條出現在小東基地,魏坪政嘆為觀止。
他閉上眼睛,計劃的每一步開始有條不紊的在腦海中呈現脈絡。
哥哥做的第一步,是將竊聽消息用錄音方式,故意泄露給王黑七幾人,激發幾人抗拒彭家,挑撥離間。
第二步,是讓青年軍繼軍械庫事件后,主動和王黑七接觸,引發彭家猜忌下線。
營造好緊張對峙的氣氛后。
第三步,則是借自己的形象,對王黑七幾人危言恫嚇,徹底擊潰他們心理防線,讓他們覺得彭家要下手,直接導致幾人逃離,矛盾激發。
最后才是吩咐青年軍制造王黑七和光頭劉強同歸于盡的結局。
魏坪政猛然睜開眼。
“這一切......哥是為了代替光頭上位。”
“成為瓦邦明面上毒販代言人之一!”
魏坪政忽然很落寞的低頭蹲坐。
因為如今記憶追溯畫面里的哥哥也是這個姿勢。
畫面里的魏瑕蜷縮著,蹲著,靠著墻。
魏瑕因為新毒注射累積,開始感到冷。
從骨子里擠出來的寒意。
破房間內,魏瑕蜷縮著身軀,用被子裹住自己,靠在潮濕的墻面抖得厲害。
門外的毒販打手嫌棄的盯著那張發青的臉,像在看一個死人。
蜷縮的人影嘴角已經皸裂,哪怕靠著墻壁,也很快就倒下,連眼睛都睜不開。
只有模糊的聲音,像毫無意義的音節,一點點沙啞刺耳。
毒販打手聽不清,也懶得聽一個毒狗要哼唧什么。
唯獨魏瑕自己能聽到。
“媽媽,我現在好難受,冷。”
“真冷啊,像四歲那年掉進河水里面一樣冷。”
“媽媽,我吃不下東西了,媽媽。”
被子里的手胡亂抓著,拼命想要抓到一點溫暖。
像所有孩子難受時一樣,幻覺里最溫暖的影子永遠只有一個。
于是他又看到了媽媽。
從未出現的委屈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魏瑕恍惚搖頭,似乎恢復了一點意識,咽著干的發澀的喉嚨。
“不。”
“我不跟媽媽訴苦了。”
“她幫不到我,媽媽一定會睡不著的。”
“讓她好好睡吧。
“我媽已經很累了......”
“我是老大,我不訴苦了。”
“我不冷了。”
單薄的床板因為人影發抖發出吱呀的輕微聲響。
魏瑕咬著牙,甚至掀開被子,凍得牙齒不斷發抖,但他還是喊著。
“媽媽,你看,我真不冷了......”
“一點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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