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基地婚禮現場。
宛如黑白畫面。
沒有酒的半大小子們載歌載舞,盡情狂歡。
魏瑕沒有再掙扎,而是溫和的看著手舞足蹈的每一張臉。
他像是不屬于這里。
于是只靜靜的看著這些人。
骨子里的歡喜做不得假,小東基地這些人很害怕,害怕老大有一天突然消失。
像剛剛那樣,躺在椅子上,再也沒有給他們回應。
魏瑕溫和極了,與剛才的掙扎怒罵判若兩人。
在這場流程雜亂的婚禮里笑著,枯瘦的影子凝視每一個蹦蹦跳跳的孩子。
記得我就好啦。
別總是想著。
我要去找父母報告的。
婚禮的流程很快,突如其來的愛情和婚禮在短暫的喧囂中落下帷幕。
三十名青年軍連帶著許多家屬現在都盯著這場婚禮的主角。
“該做事啦。”
“我快要成代言人了。”
“你們別參與,彭景國肯定會盯著這場養蠱。”
“這件事,我自己解決。”
轉身離開的魏瑕情緒收斂的干脆,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像是參與了一場別人的婚禮,走的決然。
但離開之前,沙礫荒草上的老舊鞋子忽然頓住。
魏瑕扭頭,第一次不閃不避,迎上那雙脈脈溫柔的眼睛。
“我教你愛世界,你教我愛自己。”
“謝了。”
嫁衣如火,少女輕輕擦拭眼淚,恰似牡丹含露。
……
當代。
記憶追溯,這一日陽光刺眼。
恍惚間孫海洋站起來,想到昔日。
魏瑕因為多次打架斗毆被抓進去,孫海洋始終不肯放棄,恨鐵不成鋼的教導那個黑頭發的傻小子。
“你難道就不能為自己以后的人生打算嗎?”
“總要結婚生子吧?”
面對自己的吹胡子瞪眼,那小子笑得吊兒郎當。
“不會有那一天,你也吃不到喜糖。”
氣的他肝顫。
偏偏在誰也不知道的異域他鄉,一場簡陋的婚禮真就辦了。
孫海洋期盼了許久的一幕,卻讓他心酸的厲害。
他明明是在配合那些人。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們都很好,他們盡了自己一切力量,只為讓老大人生圓滿。
哪怕只有一點。
所以他沒反抗。
愛情他哪里敢碰。
“心里早就被死人填滿了。”
“沒位置了。”
白骨坡的戰友還在冷冰冰的泥巴里泡著。
父母的墓碑上迄今沒有名字。
悲從中來的那一刻,孫海洋嚎啕大哭,身材高大的老警員哭的像個孩子。
長子追溯新的一幕。
魏瑕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不過這次明顯和之前不同。
之前他是所有下線里面平平無奇的一條毒狗。
現在,他要上位。
他想踩著每一個下線的腦袋,一步一步爬到的彭家代言人。
盯著他的每一雙眼睛都像野狗一樣,綠油油的,夾雜著憤恨,怒火,猙獰,野心,貪婪。
一雙雙半開的門里透過來的眼睛,銳利,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