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岸也派人,如果醫生進出困難,就開火,多帶雷管。”金月埃沒有著急,她平靜安排。
趙建永坐在地上,抱著腦袋,他終于聽到自己戰友吐出的字——牛奶。
“你要喝牛奶對不對!”
“好!”
趙建永去了,找牛奶。
必須找到!
趙建永對瓦邦人脾氣很好,但現在他跟瘋子一樣,有當地不耐煩拒絕他,他直接掐著那人的脖子,給他錢,然后要牛奶。
金月埃一直牽著魏瑕的手,她的手指被無意識的魏瑕掐的通紅,但她只是輕輕撫過她男人的手,哼唱著當地溫柔的歌謠。
魏瑕皺眉,他額頭青筋暴起,就連掙扎時都想捂著頭,疼,眩暈,世界在顛覆,他疼的忘記了一切身體位置。
疼的發出嗬嗬嗬聲
在這種聲音中,魏瑕看到了爸媽來了。
那是93年底,父母帶著一個自閉驚恐的小男孩回到家。
魏瑕牽著小生的手看著,茫然看著,這個孩子驚恐的顫抖,看到任何陌生人都尖叫。
“大兒子,照顧好他,他是我戰友老鄭的兒子,他可能親眼看到了一些可怕的畫面,所以怕人。”父親魏梁聲音虛弱,萎靡不振。
母親梁曉玲更是茫然看著四周一樣惶恐,像是身后有什么人跟著。
之后房間父母再次爭吵。
“滇西那條線斷了吧,別繼續了。”母親在哭。
魏瑕偷摸看著,他看到父親發呆坐著,烤著火,許久魏梁才開口:“我去遞交離職,等我走了,我那些戰友還會帶人去瓦邦的,瑞利的戰友肯定會去,太危險了,他們的蹤跡可能會出問題。”
里屋,魏瑕開始扮貓,扮小刺猬,汪汪汪喵喵喵的叫著,逗新來的弟弟開心。
可新弟弟不開心,還是驚懼看著周圍。
于是魏瑕取出白糖,放在啤酒蓋上,用蠟燭開始熬糖稀,插上筷子,簡易的棒棒糖就出現了。
第二個小弟弟終于開始好奇,看著,舔舐,放下了一點點戒備。
魏瑕再次教他烤紅薯,玩推鐵圈,蕩秋千,一點點的,小弟弟終于不再害怕了,第一次不說話,膽怯的跟著魏瑕,一刻都不敢離開。
魏瑕每天晚上在小弟弟睡覺前,都告訴他,我們是親弟弟,親家人,你之前做噩夢了,之前都是噩夢,現在都忘掉。
他一次次的開始告訴。
小弟弟終于開始敢睡覺了,開始淡忘,模糊,最后摟著魏瑕的手臂。
“爸,第二個小弟弟叫什么名字?”魏瑕仰著頭。
“魏坪政。”魏梁笑著,只是眼神帶著心疼。
“政...司法,公正,正義,還有....他父親的姓氏諧音。”魏梁忽然沉默,看著魏瑕:“等他們長大了,成年了,再告訴他們!”
“小瑕,弟弟多了你不會生氣吧,俺們也沒時間陪在你們身邊,而且也沒給你想要的生活,吃頓肉都得過年。”魏梁眼神帶著愧疚。
魏瑕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喜歡這兩個弟弟!”
“是魏瑕不夠聽話,我如果更聽話就好了,你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魏瑕仰頭,他看著總是嘆氣的父母。
“對不起。”魏梁又在嘆氣。
“對不起。”梁曉玲哭著抱著魏瑕。
“我也對不起爸媽,我不聽話,所以我要快點長大。”魏瑕抱著母親,第一次對長大充滿迫切。
快點長大吧。
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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