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年家里雖然很窮,但起碼父母都經常在家,只是他們時常目光憂慮,有時候晚上一些鞭炮聲,或者有人早起敲門,父親都會突然驚醒,第一時間從抽屜取出軍刺,直到確定是鄰居,他才疲憊放下武器。
于是魏瑕開始養成習慣,家里的菜刀總是磨得鋒利,家里菜刀放在廚房最容易拿到的位置,這樣如果一旦出事,他能迅速把刀遞給父親。
95年除夕夜,魏瑕便是這么做的。
除了父母教的一些反偵察訓練,人性強化學習,心理素質訓練,每天晨跑他還開始鍛煉新的,如打架打什么地方最一擊致命。
心理素質很粗糙,就是跑到姥爺家,偽裝在床底藏著制造動靜,看對方什么時候發現,并且如何偽裝到底。
還有比如故意被鄰居栽贓陷害,要求平靜進行反駁,并讓蠻橫沒文化的對方啞口無言。
還有方言學習,掌握不同地區方言,或者是觀察每個人細微表情,故意激怒那些混混,看他們表情變化,從而得到他們下一步行為。
那是魏瑕94年最充實的一年,因為弟弟妹妹還小,他沒要讓弟弟妹妹去學,這些太折磨人了。
他每次累的想哭,或者心理素質訓練委屈時,他都會回到家,看著酣睡的小靈,一遍遍告訴自己。
你們想吃什么就說,想喝什么就說,想玩什么就玩,告訴哥,哥現在做不到,以后也會想辦法做到,不要擔心將來——
將來有我。
哥在。
94年魏瑕目光停留小靈身上最多,小妹妹太小了,她家庭太可憐。
“小靈,小靈....”魏瑕又開始呢喃,病痛般的呢喃,疼。
胸口疼的厲害。
不是身體疼,而是心疼小靈,養父母會不會不喜歡她,萬一不喜歡怎么辦
學校會不會有人欺負她。
小靈去當歌手,當演員,參加表演會不會太累啊。
“小靈,靈靈,如果你不想要當歌手,就告訴哥哥,我們不去,你就好好生活,你以后生活的一切保障你的長江哥都為你準備好了。”
“小靈,當演員是不是太累了,有沒有人欺負你,讓你加班,拍攝那么多條,咱們不當了,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說,長江會幫。”
“還有你萬一出名,養父母會不會把你當提款機。”
魏瑕很慌,他胡亂抓著,像是牽著小靈的手:“請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沒人可以欺負你,讓你不開心。”
北碧府化採監獄,魏瑕躺在擔架被獄警抬著,他對著虛空伸出顫巍巍的手,閉著眼睛,緊皺眉頭。
兩旁監獄有犯人嗷嗷喊著泰語,但看到一個枯瘦如柴躺在擔架的老頭,這些人感到沒什么意思紛紛走開。
同時間的駱丘老城區。
柳長江再次以魏瑕的身份打架賠錢,他從看守所走出,然后第一時間去魏俜靈所在的學校。
趴在窗戶,蹲在一邊,長江一邊扒拉著飯,手下給他遞水,一邊匯報:“魏哥,靈姐現在可是駱丘出名的小演員,她養父母好得很,甚至都勸她多休息,不要多表演。”
“之前有個開夜總會的想請靈姐去唱歌宣傳,甚至還威脅蠻橫丟了兩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