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群混蛋送入地獄!”
“殺了他們!”
“沖啊!”
“我們瓜分瓦邦!”
到了最后,魏瑕的聲音已經變成北方方言的細微碎語呢喃,在場人都聽不懂。
“爸,額爸,你看!”
“趙同志”
“吳剛你個老狗,快看啊!”
“我的戰友,我的瑞利戰友。”
“我在帶著一群畜生一起死呢,我沒有妥協,我也沒有后退,更沒有屈服!”
“我做到了。”
有個模糊的聲音響起......毋寧死乎!
1998年8月4日,小東訓練基地。
吳剛眼神膜拜看著魏瑕,他身邊站著索吞,他用肩膀頂著索吞,嘿嘿笑著:“老子一定要成為老大這種人。”
“成為這種人死了也值了。”
索吞咧著嘴不屑:“那叫毋寧死乎,這是老緬醫教的。”
“管他什么的死乎。”
“老子就要做老大這種人。”
那時候魏瑕在高臺上看著這些弟兄們嬉笑打人,丟人現眼,一個個踹著屁股,看著金月埃捂著嘴偷笑,看著這些混蛋開心又單純的笑容,看著他們嘿嘿的膜拜看著自己。
魏瑕心里忽然莫名疼,他眼神帶著滿眼喜悅,像是看弟弟妹妹們一樣,但他內心悲傷,因為他看著弟兄們,他知道他們那么明亮,那么赤誠的眼神有朝一日終究會黯淡,有朝一日,我的弟兄們也不會再這么開心的笑。
現在它來了。
來的太快了。
天臺上,魏瑕看到了索吞帶著青年軍來了,隊伍很長,魏瑕開始咧嘴,事情要收尾了。
“我的少年沒有學校,我的學校是祖國的山川和大地,還有荒草青丘下的英骨。”
魏瑕輕哼著,噘著嘴,傲的很,仰著頭,就那么一人孤孤零零站在天臺淋著雨,肆無忌憚平和的看著三方勢力廝殺。
雨中,高處,魏忠國的靈魂像是出現了,他敲打腰眼,他皺眉,被風霜磨礪的臉閃過擔憂,他看著魏瑕想說什么,但魏瑕聽不到,于是老爺子對其他靈魂說。
于是高處,趙建永的靈魂影子出現,他飄來飄去想要靠近魏瑕,像是鬼一樣,他在聲音在雨中聽不清,魏瑕勉強最后聽清一點。
趙同志在說:怎么又是一個人啊!
你怎么又是一個人啊!
魏瑕用手在嘴邊鼓成一個喇叭形,他對著雨中那些漂浮的靈魂溫和喊著:“沒關系。”
“沒事。”
“我以前是一個人來的,現在也一個人回去。”
“我習慣了。”
魏瑕朝著他們揮著手,溫和的驅逐著。
趙同志你怎么來了,你不能來,你還有遠大未來。
快走。
我要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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